顾承喜被他骂得一愣，意识的拖了声：“那——倒不能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推开房门，恭而敬之的迈过了门槛。回将房门轻轻关严了，他直着目光转向了前方的霍相贞。方才打好的腹稿瞬间了，他注视着霍相贞的步走到对方面前，“扑通”一声跪了去。

    顾承喜若有所思的了：“好，副官，劳驾你替我通报一声。我现在是罪的人，不敢直接往里了。”

    前来给他自由的人，乃是参谋。参谋这几天风得意，见谁都是笑微微的，并且满面红光：“没走，还在城里呢。顾团，你这嘴——”

    元满笑着一：“快去吧！”

    从大门到霍相贞所在的屋，中间只有一回廊的距离。这一回廊让顾承喜走了个百转千回，不敢往快了走，因为心里还没定准主意——见了霍相贞，自己第一句话说什么，第一件事什么，都得考虑清楚才行。在霍相贞面前，他得才与英雄的混合，又要守本分，又要有息；又要伏低小，又要果敢刚毅。

    元满蹲在地上，正在逗一条小狗。忽然见他来了，便起笑着打了招呼。顾承喜把他拉扯到一旁，悄声问：“大帅在不在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轻声答：“那天的事……我越想越后怕……”

    顾承喜洗了脸，梳了，换了整洁的军装。嘴角的疮是没办法遮掩了，只能由着它红艳艳的像是要开。自己对着镜照了照，他发现自己面无血，居然带了一病容。心中不由得生了慨，他想平安真是了不得，自己这样铁打的格，竟会禁不住他的一怒一罚。

    稀里呼噜的喝了一碗粥，他像匹野似的跑军营，城去了。

    元满当即答应了，一边拍打着上的狗，一边转往宅里跑。顾承喜也试试探探的跨过了大门，又极力的把腰背直了，想要显几分英姿飒的好样来。

    不片刻的工夫，元满从前方一回廊中现了，一边跑，一边对着顾承喜招手。顾承喜睛一亮，立时脚迎了上去：“让我去了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又问：“心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思索着说：“疼……他这两天闹脾气了吗？”

    及至终于停到了房门前，他昂首的了一气，随即很慎重的开了：“报告大帅，承喜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门之隔，传了霍相贞的声音：“来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了禁闭室，问人第一句话就是“大帅走了吗”。

    57、呆

    在霍宅大门，顾承喜遇到了元满。

    霍相贞一瞪睛：“我看悬！你现在这个排场已经是够大了！”

    参谋觉他这不是好话，于是当场骂：“你的！”

    霍相贞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，左手扶着大，右胳膊肘架上了椅扶手。低看着顾承喜，他开问：“跪什么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低了，慢慢的抬手去抓了霍相贞的左手。抓住之后俯了，他心惊胆战的把那只手往自己的脸上贴。先前他已经把霍相贞哄得很好了，他不知自己如今会不会前功尽弃。仿佛占卜一样，他把自己一切的念想全压在了那只手上，他哆嗦着去和那只手亲昵，他想只要那只手别抛弃自己，自己就不算失败，自己就还有希望。

    一只手向上捂住了霍相贞的左手，另一只手向搂住了霍相贞的小。他仰起了脸：“大帅，我对不起您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双手合十对着他拜了拜：“阁简直就是半仙之、诸葛再世。往后逢年过节，我一定上参谋给你老人家磕敬香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微微的嗤笑了：“带兵打仗的人，这儿胆量总该有。”

    元满立刻摆了手：“那没有，这两天他一直兴的。”

    参谋领着他往外走：“别怕别怕，饷钱也罚了，禁闭也关了，不能再有别的事儿了。”

    元满迟疑着摇了，然后压低声音答：“大帅上午在营里骑炮筒，硌着了，好像是疼，午一直没门，自己在屋里喝茶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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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相贞皱着眉一抬：“顾承喜，我是罚了你，又不是骟了你，怎么三天禁闭关来，把你关成娘们儿了？你看你这个德行，门之后对我是又跪又抱，可还有一团的样？次你若是再犯了错，是不是就该对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了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“唉”了一声：“我上火嘛！谁摊上这事谁不愁啊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垂丧气：“参谋，承你吉言。早知会有今天这么一场，我就应该提前找你给我算一卦。”

    参谋意气风发的从鼻孔里往外呼气：“哼！这回你们知老夫的本事了吧？”

    元满愣愣脑的答：“在啊！”

上两个大火疖，而且嘴上也生了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