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满回了：“大帅，是不是您午吃错了东西？”

    从戎摆了摆手：“不对，应该是累的。总不睡觉哪行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叹了气，想透过车窗向外看看，可车门外的踏板上站了荷枪实弹的卫兵，把车窗挡了个严。

    “是累的。”他闭了睛向后一仰，有气无力的说：“心累。”

    从戎轻声说：“快到家了，到家之后好好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夜里路上无人，汽车开得飞快，车灯光芒直向前，车队星赶月一般的穿透了黑暗。车开得再快，也是走在平地上，别有一番踏实。霍相贞渐渐的缓过了一气。及至汽车停到霍府门前之时，他无须旁人搀扶，慢慢的自行了汽车。双手叉腰扭了扭，他把周的关节活动开了，然后迈步跨过了大门槛。

    从戎和元满随其后，其中从戎说：“大爷，今晚儿还是在楼里住吧。虽说白少爷是搬到后院里了，但是您的屋没经我的手，他们未必能够收拾周全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抬手了自己的太，脑还是有转不动：“尼已经搬了？”随即不等从戎回答，他恍然大悟的一：“是，我走的时候，他就张罗着要搬家了。”

    他步大，越走越快，元满赶慢赶的开了：“大帅，别走了，到了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也不回的答：“我去瞧尼一，瞧完了再回来睡觉。”

    从戎笑了，笑得心里很不得劲：“大爷啊，明天再瞧不是一样的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也知这个理，明天瞧当然是一样的，白尼又不会一夜之间变成妖怪。可是一走走了一个多礼拜，如今既然回来了，似乎理所当然的应该先去看看小弟。看一就行，看完了他就回去睡觉。不看一，总像是少了一件事。

    呼着夜间木的香气，他觉自己的力气正在恢复，然而还是，一路走得大步星腾云驾雾，不知哪就是一个踉跄。对于自己的状况，他一贯心里有数，所以走得像是冲锋——真要支持不住了，这一趟北河之行，实在太熬人的心血。

    小院之时，他已经有些东倒西歪，视野也模模糊糊的要变形。直奔了亮着灯的厢房走过去，他心里想：“小弟要是不发脾气的话，我在小弟房里对付一宿得了。这要是掉过再走回楼里，真太累了。”

    一边想一边握了门把手，他正要用力去拽。可是脚步停在门前，他忽然听到了低低的息和笑语——很熟悉，但不是小弟的声音！

    混沌的脑忽然降了温度，他愣了一瞬，随即后退一步抬了，一脚踹开了房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