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用力一晃步枪，他把卫兵向旁一挑，让两个死鬼倒了一堆。随即迈过尸走到了白尼面前，他转背对着白尼弯了腰：“上来！我带你走！”

    白尼彻底呆在了原地，一气噎在中，上不来不去。于是顾承喜回促了一声：“快！”

    在冰凉的血腥气中，白尼俯趴上了顾承喜的后背：“小顾，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没言语，背起白尼走了空屋。看白尼的汽车夫还傻站在电灯，他开说：“去，捡起锁，把门锁好。”

    汽车夫不比白尼更有主意。像条吓傻了的狼狗似的，他张了张嘴，咽了唾沫，然后就真的捡锁去了。

    用大锁锁住了一屋的血与尸首，汽车夫愣怔怔的转向了少爷和顾承喜。顾承喜已经向前迈了步，于是汽车夫也跟着迈了步。

    夜遮掩了顾承喜袖前襟的血，他背着白尼，一派自然的走了霍府后方的小门。守门的卫兵见了他，还给他敬了个军礼：“顾团好！”

    顾承喜摆着团应有的架，昂首的走去了，一边走，一边还对着旁边的汽车夫一抬：“去，上路给我叫辆洋车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坐上了洋车，上怀里还拥着白尼。汽车夫跟着洋车夫跑，洋车夫有目的，汽车夫没目的，惶惶然的只是跑。

    白尼抓住了顾承喜的西装领，睛望着黑暗路边偶尔闪过的一星灯火：“小顾，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握住了他的手，送到嘴边吻了一。垂帘望了白尼的发，他神扭曲，似哭似笑，然而语气却是异样的温柔：“白少爷，事既然已经闹破了，索，我带着你逃吧！”

    白尼靠在他的前，看暗沉的天和地一起后退，空中连一颗星星都没有。一切都像是梦，要是梦，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轻声说：“我不敢再见大哥的面了。你要是有办法，我们就远远的走了吧！”

    顾承喜抬起手，仿佛要去摸白尼的脸，然而五指张开了，他作势抓住了白尼的脑袋。灵魂依旧悬着，在天灵盖上方，在洋车上方，指挥着他，旁观着他。

    洋车拐胡同，停到了顾宅门前。他背着白尼了洋车，一脚踹开了自家的院门。

    院里还闹着，蚊虫萦绕着电灯，桌面蒸腾着气。吆五喝六的小兄弟们一起错愕的扭望向了顾承喜，不知他怎么像个盗似的闯了来。而顾承喜站在院中，大声说：“别他妈吃了！收拾家伙，预备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