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惚的总憋着像是要噩梦。

    抬手拍了拍白尼的后背，他声唤：“儿，醒醒。”

    白尼睡得正是沉重温，留恋着不肯清醒。于是连毅轻轻推开了他，望着天板开始想心事。及至觉思绪全是有条有理了，他坐起，行拎起了胳膊的白尼。白尼醒着的时候，时常带着一冷飕飕的愤世相，睡之后却还是个孩德行。连毅扶着他，他往连毅上靠，连毅松开他，他往后方床上仰，总之没骨，并且哼哼唧唧的决不睁。

    小小的费了一力气，连毅把白尼搬运了客厅。客厅里摆着一张小圆桌，周围不分主次的放了三把椅。李明是个军衬衫的打扮，已经在桌边落了座，三碗米饭也气腾腾的各就各位了。一名副官规规矩矩的侍立在门，演了仆役的角。

    连毅和白尼也各自坐了。白尼还是犯困，连毅则是在动筷之前，先盯住了桌上菜肴。伙是很不错的，菜品样数不多，然而都是净净的北京风味。忽然起伸了手，他重新调整了桌上局面，把一盘醋椒鱼端到了李明面前。醋椒鱼连汤带的，一不小心就要泼洒，所以连毅的动作很慢，一脸一的认真小心。李明端坐着没有动——他吃鱼，连毅知。

    把醋椒鱼放好了，连毅又把一碗藕丝羹放到了白尼手边。白尼在天冷没的时候，往往只肯喝甜的的。将两个儿全照顾到了，连毅坐回原位，领动了筷。

    客厅里一时安静了，只有低微的咀嚼声音。白尼着气喝藕丝羹，喝了一的汗；李明低吃鱼，又夹了一筷鱼送到了连毅的碗里。连毅像笑累了似的，面无表的连吃带喝。

    三个人这样吃饭，也吃了将近一年，所以一派自然，都没想法。一顿饭吃到尾声，连毅接过了白尼喝剩的半碗藕丝羹，正想打扫残余，不料房门忽然开了，一名军官带着雪与寒风走了来：“总司令！”

    连毅单手端碗，半张脸被大碗挡住了，他只向外了一双睛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军官是他边的老人了，所以不忙行礼，直接说话：“副司令在曹县遭了伏击，现在和我们失去联系了！”

    连毅没言语，仰喝了最后一藕丝羹。鼓着腮帮放碗，他一边吞咽一边抄起手帕了嘴。等到藕丝羹彻底了肚，他才八风不动的答：“再等一等，不必慌张。”

    军官领命离去了。连毅扭去看白尼：“副司令要是死了，你不兴？”

    白尼用筷尖蘸了一菜汤，百无聊赖的在桌面上画：“兴死了。”

    连毅沉着一摸：“我倒是不大兴。他收编的那些的土匪兵，我可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