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满脸得意洋洋的贱相，让顾承喜时常想他几个大嘴。

    于是在回到天津之后，顾承喜立刻派人盯住了从戎，他甚至知从戎的走。然而奇怪的是从戎一去不复返，走了个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他不知从戎去时是一条路，归时又是另一条路。顾军得久了，他忘了自己当初也曾经是氏门徒。

    在顾承喜满怀疑惑的等待之时，从戎已经避人目的回了家，而且通过途电话，联络到了北京的泰勒医生。

    蓄了一浴缸的，他搀着刚刚清醒的霍相贞了浴室。浴缸是从上海运来的，已经是最大的尺寸了，但是对于霍相贞来讲，还是只能算个大盆。从戎换了一短打，挽起袖为霍相贞宽衣解带。袍里面就是贴的衬衫，从戎为他一粒一粒的解纽扣，同时就觉衬衫特别，表面仿佛结了一层盐霜。及至敞了前襟向一脱，从戎皱眉笑：“嗬！”

    霍相贞低低的咳嗽了一声：“嫌我臭啊？”

    从戎没说话，弯腰又去给他解腰带。连带一起向退到膝盖，从戎又笑了一声：“嗬！”

    霍相贞坐上了浴缸边沿，低看着从戎给自己脱鞋脱袜。从戎的一张脸有些红，鼻梁上聚起了细细的纹路，有挤眉的意思。攥着脚踝把袜一扒，他笑着又是一声“嗬”！

    扶着霍相贞坐一缸里了，他从中捞起一条沉甸甸的大浴巾，淋淋的搭上了霍相贞的后背。手扶缸沿俯了，他歪着脑袋去看霍相贞的脸：“大爷，舒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了，气息很虚的低声答：“舒服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手，试探着又摸了摸霍相贞的后脑勺：“我给大爷好好洗一洗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继续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从戎费了劲，换了两缸的，总算是把个又酸又臭的霍相贞洗了本来面目。霍相贞不知是被汗腌了多少天，而且发着烧，一的汗冷汗混合了，都是黏的。打了香皂的巾往手上一缠，他一手托着霍相贞的后脑勺，一手给他细致的脸，角鼻洼全不落。霍相贞发厚眉，然而胡须汗都淡，从来没有胡拉碴的时候。从戎把满是泡沫的巾重新蘸了，然后对着霍相贞劈盖脸的一，一把了一张净净的面孔。而霍相贞的闭了睛，嘴也抿成了一条线，像个大号男童在不耐烦的忍受一场制沐浴。

    及至把霍相贞洗净了，从戎搀着他了卧室。天气太了，卧室一角开了电风扇，嗡嗡的只能风。从戎让霍相贞赤条条的上床躺了：“大爷，先光着吧。是不是不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