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伸手去摸他的肚：“平安，吃完这碗就别吃了，夜里再给你加顿夜宵，你可别一顿撑坏了胃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没理他，自顾自的用鱼汤泡了碗中剩饭。而顾承喜大着胆向前靠了靠，悄悄的歪枕上了对方的肩膀。枕了片刻，他见霍相贞没反应，便抬起撅了嘴，对着对方的耳垂轻轻气。霍相贞得一个激灵，随即侧脸沉声斥：“胡闹什么？松手，向后去！”

    顾承喜当真松了手，笑嘻嘻的向后挪了挪。

    等到霍相贞吃饱喝足了，顾承喜又很殷勤的端了盆来——没有浴桶，所以泡不成澡，只能对付着。木格窗关好了，房中了两蜡烛，是红蜡烛，这里除了土油灯，只有红蜡烛。

    白天炎，傍晚时分却是起了凉风，风还不小，呜呜的掠地而走，一丝半缕透过窗，撩了房的烛火。顾承喜把盆放到了炕边，然后走到霍相贞面前坐了。一双手作势一抬，他忽然低笑叹了一声：“当初是贼心虚，现在改过自新了，可还心虚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定定的看着他：“顾承喜，你这都是徒劳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想了想，把“徒劳”二字的意思想明白了。明白之后，他还是笑：“徒劳就徒劳吧，你明知打不赢，还退到山里不肯投降，你不也是白搭工？你不也徒劳？”

    双手再次抬起来了，他为霍相贞解开了第一粒纽扣：“我学你。你不投降，我也不投降。”

    单薄的白绸褂敞了怀，霍相贞把膛成了一堵墙，得让人无路可走：“不要学我，我这辈没好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直视了他的睛，依旧是笑：“你才多大？你好意思谈一辈的话？人都是三穷三富过到老，北京城里还有王爷贝勒拉洋车呢，你不比他们一万倍？人家那也是皇亲国戚，生来的时候不比你低级啊！”

    霍相贞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，声音很轻：“我和他们不一样，我是榆木脑袋，一条要走到黑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忽然笑着一抿嘴，脸是笑的，睛是哭的。一光芒在他中星赶月似的闪烁，他缓缓的了个呼，然后问：“平安，咱们多久没这么正正经经的说过话了？”

    然后他扭开了脸，自嘲似的笑：“在你面前，我快要活成狗了。的，就想哄你给我个好脸。哪怕你不乐意搭理我，只要你是真兴了，我也知足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没言语，宁愿他只不过是胡言语。如果全是真话，那么一个人成这个样，更坐实了这家伙是有些疯。

    起脱了霍相贞的上衣，顾承喜拧了一把巾，开始给霍相贞拭前后背的汗。到半路坐了，他从后方又搂住了霍相贞。

    修的手臂环住了赤结实的腰，霍相贞正好够他一抱。而霍相贞不为所动的背对着他，毫无预兆的又开了：“你不是个好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