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戎整个节都在伤风冒，这两天刚刚有所好转，结果此刻连打了十几个嚏，他转向的，又要支持不住了。

    本来还打算过几天再去趟北平的，现在一看，也不用去了。从戎掏手帕，站在岸边泪擤鼻涕，有人过来问：“三爷，怎么了？冒还没见好？”

    从戎低着，瓮声瓮气的带了哭腔：“可不是，这回病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白尼在天津住了。

    连毅在天津有所好的房，不是洋楼胜似洋楼，电灯电话自来是一应俱全，而且每间屋都安装了气。如今正值早时节，绝不比寒冬和许多。他一个人在屋里起起坐坐，也很舒适。尤其是在吃饱喝足之后，他往烟榻上一躺，一边慢悠悠的烧烟，一边半闭着睛似梦似醒，那一夜的景就像过电影似的，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全放映来了。

    他现在已经不是容易动的了，床上那事对他来讲，也不复神秘和刺激。但是“那一夜”与众不同，足够他反复的回味。越回味，越是心满意足，简直要忍不住的微笑，希望完这一鸦片烟后能个梦，把那一夜重温一遍。

    日被他过得神魂颠倒不分昼夜，直到李明突然登门，不由分说的把他押回了北平。

    李明赶了夜路，以至于他们到达北平连宅的时候，正是上午时分。白尼路上没有鸦片烟可，全凭着吗啡药支撑心。摇摇晃晃的走过小院了厢房，他一掀帘了里间，正和连毅打了照面。

    连毅是军装打扮，一张白脸冷森森的，仿佛也是刚从外面回来。炕上摆着烟盘，一名白白净净的小勤务兵站在炕旁，正在用烟签清理烟枪。

    小勤务兵不算人，李明留在外间脱衣服，清咙，挪椅，喝茶，暂时也可以不算人，于是算人的只剩了连毅和白尼。

    脱了靴盘了，连毅坐在炕边，上上的审视了他。白尼靠着窗台站了，微微低着，是个死猪不怕开的架势，同时又微微的笑，笑得很茫然。

    最后，连毅终于开了：“是不是你把霍静恒给带走了？”

    白尼乖乖的一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连毅的面孔搐了一，随即伸手从小勤务兵手中夺过烟枪。伸炕上前一步，他抡起烟枪，劈盖脸的砸向了白尼：“我cao你娘的小兔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