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则回了天津也是受煎熬，他的心可真是全熬不住了。

    123、重拾旧业

    安德烈一直站在后院的门，不敢向。天气好，后院的房屋全开了门窗，秘书在厢房中连哭带嚎，哭嚎的是什么，他听不清楚，就听见一声低一声的呜呜噜噜，起伏连绵成了一片。偶尔霍相贞也声，全不是整话，仿佛一开就被秘书的泣哽咽给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安德烈一直很看从戎，所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守住了后院门，不许旁人擅，并且绷了神经，生怕他的嚎啕远播，会让前院的副官们见笑。那么面的秘书，竟然也会有这么不面的时候，他脸上火烧火燎的，替从戎窘迫得慌。

    哭声渐渐的低了，最后被断断续续的低诉取代。安德烈想即便是小孩挨了打，哭到这般地步也就可以了，于是便把手伸到兜里，想要掏手帕提前给秘书预备着。然而掏手帕一瞧，手帕脏是不脏，但是染了星星洗涤不去的黑迹，看着是相当的上不得台面。言又止似的了一气，他把手帕又回了兜。

    正当此时，厢房半掩的房门一开，从戎了面。一手扶着门框，一手捂着心，他那乌黑蓬松的小分了形状，额上也蹭了一抹灰尘，和鼻尖全是灵灵的粉红。仿佛眩似的，他闭着睛低迎风站了一会儿，然后睁抬望向了安德烈。毫无预兆的，他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安德烈不知他笑的是哪一，有心上前去，又没胆，因为不知房的霍相贞是个什么绪。未等他退两难的拿主意，从戎迈了步，慢而从容的走向了他。

    “爵爷，来。”他对着安德烈招手，同时哑着嗓轻声呼唤：“你去前院外，把我那个跟班儿叫来。”

    安德烈微微俯，把耳朵送到了他的嘴边，及至听清了他的命令，便惶恐的伸手一指厢房窗。从戎会意，当即抬手一拍他的肩膀：“好了，好了……”他脸上微笑着，可是忍不住噎了一声，也不知算笑算哭：“大爷和我……”又是一：“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安德烈了个向后转，一路快步了宅大门，把从戎的随从带了后院。这随从是个结结实实的小伙，也许双臂会有千斤之力，居然能一手拎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箱，同时跟着安德烈小跑。从戎让随从把箱送东厢房，又忙忙碌碌的洗脸换衣裳——刚才在地上摸爬打的闹了好一阵，他上那件秋香的袍，从膝盖往看，已经瞧不秋香了。

    安德烈得了空闲，试试探探的了西厢房，发现霍相贞坐在临窗的大书桌前，正垂盯着桌上的笔墨纸砚。

    无声无息的走到了霍相贞边，安德烈想说话，但是自己想了想，忽然又不知从何说起。正当此时，霍相贞声音很低的开了：“新本事了，会哭会闹了，这一顿嚎，倒像是我亏欠了他！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对面东厢房开了门，从戎换了一八成新的墨绿袍，发整齐了，脸也白净了，仿佛方才跪痛哭的人不是他似的，他神清气的微昂着，一路甩着胳膊了上房。领主一样将上房外巡视了一番，他门向前院走去，短短几步路，让他走得摇摆尾，也不知怎么会那么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