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如明镜，什么都知，可惜只是“知”而已。他年纪还轻，但是已经完全没了青年人所该拥有的气神。他无所谓前途，无所谓希望，心里至多只有如豆的一光，简

    虽然他们都是武夫，但双胞胎是顾承喜式的武夫，并且还不如顾承喜“化”得彻底，那退不净藏不住的村野鲁气，时常会令他到不能忍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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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听差们的引领，白尼和双胞胎了一间清静的烟室。白尼一见烟榻便了双，有气无力的爬上去烧烟——本来这屋里有个专门烧烟的姑娘，但是被双胞胎撵了去。

    李天宝万没想到白尼会是这么个反应，登时有些瞠目结。杜国风早就看他不顺，如今白尼又发了话，便对着他一瞪睛，一脸凶相的说：“兄弟，走吧！怎么着，还想等我送你去？”

    然后他也不知从哪里掏了一沓钞票，不由分说的往李天宝袋里一捺，随即挥了挥手，垂着说：“辛苦你了，替我给大哥带好，回去吧！”

    未等他把话说完，白尼开了：“我不想，你想也白想。”

    白尼和杜国胜也亲了亲，然后继续呼噜噜的烟。杜家双胞胎像是当真迷恋上了他，可是依着他的本心，他宁愿和连毅在一起混。

    杜国胜搀扶起了他，带着他往楼上走。楼上的陈设装饰，比楼华丽许多，而且鸦片白面酒佳肴一应俱全，二三等的女也是随叫随到。白尼是这里的常客，加之一手便是豪举，所以俱乐中的听差们对他是万分的恭维，见了他便是一躬到地，恨不能四脚着地的为他服务；而跟着他的双胞胎，据说也是团阶级的人，自然也是绝不能小觑。

    白尼从杜国胜手中接过烟枪，一言不发的开始烟。一只手扶着烟枪，另一只手的伸着。杜国风抓起他的手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，然后低将其贴到嘴上，很响亮的亲了一。

    杜国胜也说：“得了吧你，这地方能事儿？一旦有了动静，外边能听个一清二楚！”

    白尼推开烟枪，和他嘴对嘴的亲了亲。杜国胜立刻也低了：“我，还有我呢！”

    心思转回到了方才的李天宝上，白尼守着烟枪了神。他知凭着自己的年纪，从再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若是跟着李天宝去了天津，或许真能够另开一局牌，换个样重新活。

    白尼半睡半醒的侧躺了，杜国胜盘坐在枕边，给他烧烟泡。杜国风站在烟榻，低给他解鞋带脱鞋。杜国胜一边转动着烟签上的大烟泡，一边盯着白尼的面孔细瞧。烟室里灯光昏暗，依稀可见白尼的上印着一粉红疤痕。若是放在别人脸上，这一不算什么；可白尼总带着人如玉的意思，一张脸白璧无瑕，添粒雀斑都是醒目的，何况一货真价实的疤痕。

    亲完之后，他扭环顾了四周：“哥，你说这地方严不严密？我想……”

    李天宝看他态度不对劲，连忙又：“大帅让我带白少爷先去天津，天津那边儿正给您找房呢！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识好歹？”杜国胜忽然说：“我俩不比老？还是你嫌我俩官小钱少，供不上你的销？”

    杜国风俯了，对着白尼求：“那亲一。”

    白尼咬着香烟了，一边数筹码，一边答：“我在这儿住得好的，天津就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李天宝很识相的撤退了，白尼稳如磐石的坐在牌桌前，一鼓作气的输光了一盒筹码。杜国风还要去买，然而白尼一把抓住了他：“用不着，我玩累了，先上楼歇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李天宝常年混在军中，也有一小小的力。这双胞胎一看就是亡命徒之，并且还是愣青式的亡命徒，好汉不吃前亏，这样的人他可惹不起。

    白尼笑了一声：“我跟谁好，就跟谁好。你俩甭，也不了。”

    杜国风也爬到了白尼的面前：“我俩再怎么混，也不会拿烟枪砸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