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把脸，然后对着霍相贞一抬手：“起来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不明所以，但是也依言欠了，结果pi刚一离椅面，椅就被连毅拽到了边去。拽完椅再拽人，他一扯霍相贞的手臂：“坐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无话可说，只好坐了。这回两个人肩并肩挨，是真亲近了。连毅向他一靠，又拉起了他一只手，一边翻来覆去的端详，一边推心置腹的低声问：“静恒，你跟我说实话，是不是铁了心要跟这边儿了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嘴里说着不喝，其实断断续续的还是喝了两个半杯的白兰地。他知自己的病，所以此时格外的张慎重，生怕自己趁着酒意胡说八。听了连毅的话，他在芬芳的空气中沉默片刻，脑里转眉目了，才声答：“南京那边容不我，我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。”

    连毅听他把话说得十分活动，便是笑而不语的也沉了。而霍相贞一低，这才发现连毅一直在抚摸着自己的手。想起这人先前的劣迹，他当即行把手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连毅没脾气，笑眯眯的看着他的侧影。有其父必有其，霍家两代男人全是一派气哄哄的大爷样，看着十分欠揍，并且需要的是暴打，因为小打小闹伤不了他。收回目光又笑了一，连毅知自己没有辈的厚心，如果对贤侄再多看一会儿的话，兴许又要想整治他了。

    “可惜汪实在是没有兵。”他闲闲的又。

    霍相贞了：“汪先生不是军阀。”

    连毅侧靠了他的肩：“冯的态度倒是很决的。”

    话说到此，两人一起压低声音，开始嘁嘁喳喳的谈论起冯阎二人。与此同时，白尼已经在卧室里过足了鸦片烟瘾。悄悄的走回了大客厅中，他见霍相贞的衣服还挂在衣帽架上，便断定他临走时必定还会到这里一趟。抱着那只海獭帽，他昏昏沉沉的躺上了沙发，又把帽扣到脸上，人就在黑暗中缓缓的呼着。

    似睡非睡的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听见客厅里有了人声。睁起一瞧，正是霍相贞和连毅一起走了来。勤务兵在衣帽架前取大氅抖开了，要给霍相贞披上。霍相贞一边任着勤务兵伺候，一边定定的盯着他看。白尼把海獭帽抱在前，先是迎着他的目光怔了一，随即拄着手杖站起了。对着连毅一招手，他小声说：“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把连毅带到了客厅隔的小屋里，白尼低声说：“今晚儿我想去大哥那儿住，行不行？”

    连毅笑着将他打量了一番，然后说：“明没来，你再走了，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白尼当即抡起手杖了他一：“我难得能见大哥一面，你就不能放我回去一宿吗？睡不着觉你就别睡，一夜不睡也困不死你。”

    连毅把手兜，围着他转了一圈：“回娘家，这么急？白天有什么话不好说，非得晚上过去住一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