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他这回倒是真心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也觉得连毅这回心，但是想想连毅其人的历史，他又觉这份心不是很有金量。雪冰倒是了：“他这回自难保，不敢不心了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虽然想得清楚，但是并不轻举妄动。这回不比平常，要动就是孤注一掷，没有回的余地；所以事先非得想了再想，哪怕是想清楚了，也不行。

    时光易逝，转间了十二月，虽然还没冷到冰天雪地的程度，但是朔风呼号，也已经令人难熬。霍相贞使劲浑解数，几乎像是无中生有一般，是筹来了几万棉衣。约莫着小兵们不能活活冻死了，他启程发，去了天津，不是应了从戎的邀请前去消遣，而是另有目的。在天津的租界里，他和几位山穷尽的大军见了面。

    这一场秘密的会谈，行得十分顺利，所以等军们告辞离去之后，霍相贞的绪也是十分之好。而从戎仿佛了一双千里，赶在他最轻松愉快的时候登了门，然后鼓动三寸不烂之，一阵风似的把霍相贞卷回了家。霍相贞本是打定主意不去的，然而架不住他巧如簧，正说正有理、反说反有理，并且很会痛苦，伤心也是一把好手。霍相贞被他吵得睛都直了，脑里嗡嗡的响；安德烈站在一旁，也很傻，没想到秘书说话的速度比副官还要快。后来他就专盯着从戎那两片薄嘴看，觉一个人能把话说成这样，也是一艺术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，霍相贞在宅吃了一顿好饭，和他共晚餐的人是安德烈。从戎垂手站在一旁伺候着，笑眯眯的一边挲霍相贞，一边促安德烈多吃。安德烈起初心不安、如坐针毡，后来渐渐的开始狼吞虎咽，一边大嚼，一边偶尔回看一从戎，觉很幸福。从戎摸了摸他的后脑勺，他抿着满嘴的一缩脖，心中快乐极了。

    到了天黑的时候，霍相贞了带着气的浴室。脱光了衣服迈一缸中，他半躺半坐的仰着，一言不发、纹丝不动。从戎拿着一条大浴巾走来了，在昏黄的灯光向他一笑：“大爷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在中泡得太久，一一的汗，此刻几乎有些虚弱。闭着睛仰靠着缸沿，他轻声说：“我想咱家那个大池呢。”

    从戎搬了个小板凳，在浴缸旁坐了：“等大爷这回一走，我就找工人开工，给大爷再修一个。现在有一很好的瓷砖——”他沉着措辞，想要一番形容：“像玉一样，颜净得很，砌成池，特别漂亮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侧过了脸看他：“别费那事，我还能总来啊？”

    从戎笑了：“您的意思在我这里，和圣旨是一样的。哪怕您一年至多来一趟呢，我这接驾的工夫也不能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