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血的手指，凑到了雪冰的鼻端。

    雪冰死了。

    霍相贞哆嗦了一，一如既往的，没有泪。

    收双臂抱了雪冰，他抬往远方看。心里空落落的，前白茫茫的，雪冰也死了。

    霍相贞把雪冰绑在了背上，然后开始着手撤退。

    来得艰难，走得更艰难，而且还有追兵。霍相贞一路且战且退，想要尽快撤到石家庄，好乘火车沿着平汉线回保定。哪知队伍还没石家庄，他就听闻铁路被中央军截断了。

    石家庄和保定之间无法通车，并且还有中央军活动，想要回保定，只能凭着两只脚一杆枪打回去，显然是不大现实。霍相贞一时无法，索放弃北上，抓了几列火车往南回了顺德府——毕竟是在顺德府经营了半年，而且此地也有几天险，走投无路之时，先回来息几日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然而他刚刚邢台县，就又得到了新的军——驻扎在河南的中央军，也杀过来了。

    事到如今，他边只有两个团的人，孙文雄带着大队又被困在了保定，无法南回来。想要抵抗河南兵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。而与此同时，山东的顾承喜也又有了动静。

    顾承喜奉了南京政府的命令，慢吞吞的调兵遣将，随时预备着冲河北，和河南兵两边夹攻，给霍相贞致命一击。打仗这事，终归是要卖力气的，所以他并不胡积极，慢条斯理的准备得很细致。

    歪在炕上剥着一个橘，他得意洋洋的对裴海生说话：“这霍静恒是真够可以的，也不知是受了谁的煽惑，居然还真想杀到北平当皇帝去了，这不失心疯嘛！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他往嘴里了一橘，随即皱着眉一咧嘴：“cao，这么酸！”

    裴海生站在地上，听闻此言，便回了他一句：“所以军座这一趟，是又要当救兵去了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放橘，坐起喝了一：“放你娘的，我怎么那么贱？我给他当救兵，谁给我当救兵？南京都给他发通缉令了，我还搀和他那些事儿？像他那样的货，我告诉你，放在哪儿都不省心，唯一的路就是把他往南京一送，直接让他蹲一辈大牢去！”

    裴海生笑了一：“军座这话说得倒是够狠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回想起前尘旧事，生生想了满心麻，最后他一，自言自语的说：“真的，不敢招惹他了。再招惹他，我得把命搭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