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相贞意识的直起腰，顾承喜也顺势溜去站住了。霍相贞随即转面对了他，叹了一团白雾：“我也知自己这一趟去，是背井离乡，说不准哪年才能再回来。你说得对，我是应该去日本，但是临走之前，我得带上尼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早料到他放不白尼，所以也不意外：“那从戎呢？他跟不跟你走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想了一想：“他？让他留在天津吧！他那日过得好，犯不上跟着我往外国跑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笑了：“他不跟着你，我也不跟着你，你一个人能过日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忽然发现顾承喜只穿了一件单外衣，此刻冻得拱肩缩背，便解扣脱了大衣，往他怀里一送：“不会可以学。我活到今年三十三岁，若说治国平天，我是个彻底的失败者，但从现在开始学习修齐家，应该还不算晚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抱着大衣，先是莫名其妙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却又没有穿，只把手伸了大衣里面，大衣里面十分温，还存着霍相贞的温。

    霍相贞就是走，也得着他的路线方向走。他不动声的给霍相贞铺着路，平坦的好路走惯了，霍相贞就不会再想另辟蹊径，他也不会在想找这个人的时候找不到，想见这个人的时候见不着。

    思及至此，顾承喜力很足的瞟了霍相贞一，同时觉双方刚刚共同翻过了旧的一页。旧的一页字迹零、血迹斑斑，并且缀了好几泪痕；新的一页则是平整雪白、一望无际，正等着自己落那墨重彩的第一笔。

    展开大衣又为霍相贞披上了，他亲的低声笑：“我把从戎叫过来，咱们好好谈一谈。”

    173、分行动

    从戎一接到顾承喜的电报,就立刻从天津赶过来了。

    往常顾承喜虽然和他称兄弟,其实心中另有一酸溜溜的看法，如今两人再见,顾承喜想起霍相贞那一能杀人的床上功夫，不由得对从戎有了改观。看从戎带着随从走院了,他苦笑着走上前去,向对方行了个握手礼：“三爷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节一过，天气立刻和了许多，从戎的衣着也单薄了,看着玉立，颇为潇洒。心中犯着嘀咕,脸上着笑容，从戎握着他的手摇了摇：“顾军，过年好啊。我这一路就是坐在火车里看风景，有什么辛苦的？您照顾了大爷这么久，您才是辛苦啊！”随即他向前微微探，把声音压低了一：“大爷现在怎么样？恢复了吗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一侧，伸手了个“请”的动作：“三爷，你往里，我不告诉你，让你自己瞧。”

    从戎早就盼着这一刻，听闻此言，欣然迈步。顾承喜略略落后了半步，一边走，一边扭垂去往看。从戎是个直条条的材，因为穿了一件薄薄的袍，越发一直到底，倒是苗条得很。顾承喜看了又看，末了抬转向前方，心想这小pi，能受得了？

    这事，单是“想”，自然是没答案的。所以在穿过一院之后，顾承喜本着一颗好奇心，忽然对着从戎的pi一抓——张开五指，连袍带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一把抓！

    从戎先是吓了一，接着反应过来了，几乎震怒。不过人在矮檐、不得不低，所以他向旁一躲，同时笑：“顾军，您怎么还和我闹上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