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连毅立刻抬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：“是不是门让风了？”

    白尼摇了摇：“你把我说成人灯了，连风都怕。”

    连毅探和他前额相抵，试了试他的温度。试过之后，他把白尼往怀里又搂了搂，沉重而疲惫的叹了一声：“宝贝儿。”

    白尼任他搂着，先是沉默，后来忽然说：“往后别这么玩了，再好的也禁不住没日没夜的累，况且你不是年轻小伙了，人有了岁数，你不找病，病还找你。你难受，你遭罪，都是你自己的事儿，别人想替也替不了，再说，也没人想给你替。对待明，也别那么像仇人似的了，人就得能屈能伸，凭什么明就不能伸、你就不能屈呢？明虽然混，可我看他对你倒还有几分真心，比外人。外人知什么？就知哄你的钱。人家拿你当冤大，你还在那儿傻乐呢！”

    连毅拥着白尼，是温香玉抱满怀。胳膊缠着胳膊，缠着，蹭着白尼柔的发，连毅闭了睛，声音苍老：“我知我老得不讨人了，我也知他们对我没有真心。我是钱买乐，自己哄自己玩儿。”

    白尼睁大了睛，看窗外光映红了连毅薄薄的耳朵，很致的小耳朵，没耳垂，福薄之相。

    伸手一捻他的耳朵，白尼轻声又：“想没想过再讨个女人？我看你现在还行，兴许也能鼓捣个一儿半女。”

    连毅很惊讶的笑：“我有了儿女，你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白尼答：“我不占你断绝孙的便宜。”

    连毅想了想，随即问：“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？”

    白尼面不改的一笑：“你怕什么？和我玩的人，很不少，可是敢把我回家里养着的人，简直没有。姓杜的那一对山药倒是肯，我又嫌他们太鲁。没个人样儿。”

    连毅良久的不说话，末了在枕上一摇：“算了，我这辈，就是天碧一个孩。天碧没了，我也不再要了。”

    白尼着连毅的耳朵，耳朵，像是没骨：“孩夭折的有的是，没了再生一个就是了，哪有像你这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连毅苦笑了一：“再生一个，对不起天碧。”

    白尼一拧他的耳朵：“这可真是胡说八。一个儿，又不是老婆。”

    连毅又沉默了，沉默到白尼快要以为他睡着了时，他却又忽然开了：“天碧也许不是病死的。”

    他把白尼越搂越：“那年霍云朴去河打仗，经过我老家时，底人闹讧，两个师的人造了反，把那一带的几座县城全占住了。我带兵过去支援，天碧和他娘当时就在城里，离霍云朴的大营不到十里地，可是为了先救霍云朴，我领着骑兵从城外冲过去，狠心没他们。”

    他的是张的，语气却是平淡：“等把霍云朴救来了，我调再往城里打。叛兵关了城门杀人放火，城里烧得像火海一样……天碧是不好，一直闹病，我宁愿相信他是病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