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戎打定主意，第二天就换上了早预备好的军装，跟着霍相贞了门。霍相贞对他基本是一不看，可从戎像条尾似的跟着他，他也不撵。

    从戎垂手低，恭而敬之的了正题：“大爷，您上次不是骂我没息吗？其实我也有我的主意，只是得请大爷成全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听到这里，才忽然意识到从戎来了。

竟是新时代的青年，脑活络，不甘心一辈只在霍府当才。所以他怀揣着个新主意，跃跃试的想要来和霍相贞打个商量。然而霍相贞这一阵又是黑云罩，只要门回了来，就必定是气不善。

    抬望向从戎，他沉声问：“你来什么？”

    从戎清了清咙，又从兜里掏一张小纸片，低吐了嘴里的香糖。这回齿好了准备，他语气轻快的笑：“那天我跟大爷说话，话没说完，大爷就门去了，大爷还记得吧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又一：“说吧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的眉落回了原位：“你啊，也就是个当副官的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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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相贞看了他一，然后没言语，只从鼻向外呼两气。这几天他主持召开军事会议，也真是邪了门了，只要他一开腔，连毅必定拿话损他。本来他就心里发怯，面前的众位师旅都比他年纪大有资历，如今再被连毅夹枪带的一嘲讽，他气愤张，越发把话说成了语无次。后来他索退了一步，请连毅一气把话说完。哪知他一闭嘴，连毅滋滋的也闭嘴了；他一张嘴，连毅立刻笑眯眯的发言——他恨得攥起两只碗大的拳，还不能把连毅当场捶成哑。

    这天午，霍相贞带着从戎到了天津城外的大营，要在营里住上几天。军营的环境，自然好不到哪里去，最好的房屋也不过是一排砖瓦房。霍相贞和从戎睡了一间屋，夜里霍相贞去撒，从戎披着棉衣拎着灯，一路跟着他走，结果走到半路，灯还灭了。

    霍相贞听他说话大兜圈，不禁有些不耐烦：“说！”

    从戎立刻笑：“当副官也成呀！又能跟着大爷，又不耽误我家，两全其嘛！”

    从戎微笑着抬了：“大爷，我想向您讨个一官半职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很意外的一扬眉：“一官半职？你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，给你官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离了书房之后，从戎又往嘴里扔了一块糖。他早看来了，霍相贞就是他一生的靠山。靠住了霍相贞，他这辈就有吃有穿有钱。副官当然是毫无地位权力可言，但是天天跟着霍相贞东奔西走，很可以趁机多见几分世面，多认识几个要人——这里，可就有玄机了。

    事在人为，有靠山，有人脉，有办法，还怕不发大财？好好的一位大爷摆在那里，不利用都可惜了！

    霍相贞眨眨睛，没想到他还真是不挑剔。末了向后一靠，他开答：“自己去找军服换上，往后就算我的兵了！”

    抬手了睛，他在寒风中神了一。借着星月光芒放一望，他在远的一堵土墙看到了从戎——从戎蹬

    从戎知他的心思，所以此刻试试探探的笑问：“大爷今天门，是不是又见着连师了？”

    从戎察言观的继续说：“大爷现在若是有工夫的话，我想把话说完。”

    从戎一鞠躬：“谢大爷栽培。”

    从戎向前走了两步，轻声劝：“大爷，您跟那人生气，犯不上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困得哈欠连天，连骂人的神都没有了，一脚浅一脚的只是走。在一僻静角落里解了，他哗哗哗的了一场。随即系着带一回，他忽然发现从戎不见了。

    霍相贞其实是不记得了，不过懒得多问，直接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从戎柔顺的对着他笑：“当小兵也行啊！您总不让我家门，我哪能有息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