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苏黔没有说话，慢吞吞抬起手，在空中僵了一会儿，慢慢落到他背上，变成一个轻轻的拥抱。杨少君抱了他的腰，冰凉的鼻尖蹭着他的脖颈，呓语：“以前我当兵的时候，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建筑工地……那时候正好有一个工人因为包工捐款潜逃没领到工资就闹自杀，爬到脚手架上，要往……我们队里有一个新兵爬上去把他救了来……他因为这件事记了个三等功……后来我们队里那些人啊，就一直盼着，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，恨不得天天有人要自杀，我们也去救人，救一个能少奋斗几年呢……我们嫉妒他，不因为他救了人，只因为他运气好……你说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苏黔问他：“你当了这么多年刑警，救了不少人吧？”

    杨少君轻笑：“是呀。我救过一个人质，七岁的小女孩，那时候我还是个普通刑警。当时把她从匪徒手里抢来，我想，太好了，副队那个缺是我补上了。”

    苏黔很平静地说：“那也没什么，是你应得的。不什么职业，人都该想着回报，没有无私奉献的事。如果目的有助于达成结果，那么不是什么样的目的都是可取的。”

    杨少君笑，像个孩一样趴在苏黔上撒：“是啊……是啊……他也说我尽职了……他们有什么权利这么说我……”一哽，突然激动：“为我好？放！我就是他亲儿，他也没权利对我指手画脚！老自己的命，用得到他们假好人？”

    苏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杨少君，和他一样，杨少君也是个不掏心窝说话的人。两个人在一起，虽然是杨少君的话更多一些，但他说的总是些不着边的嬉话，脸上总是挂着不正经的痞笑，从来也没跟谁急过脸。

    苏黔对于他的话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，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问些什么，突然听到杨少君在他耳边醉喃：“阿维……你怎么说变就变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苏黔一僵，只觉全的血都往脚去了，两手冰凉冰凉的，心也没半分度。

    杨少君说完，缓缓吐一气，翻了个，在他边睡着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七，杨少君的手机屏幕准亮起，由一声有力的鼓声为起始，一串密集的击打声接踵而至，死亡金属的前奏音乐薄而。“咚咚咚砰砰砰……”

    苏黔像是被起搏击中了心脏一般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，由熟睡的状态骤然跃至清醒，双唰的睁开，却被罩遮住了视线，世界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杨少君被闹铃声吵醒，闭着睛磨蹭了一会儿，突然清醒过来，暗不好，睁去看，只见苏黔猛地坐起来，疯狂地摘掉罩丢到地上，床就要往外冲。

    杨少君惊得脑中一片空白，扑上去抱住苏黔，慌张：“苏黔！苏黔！你别吓我啊！冷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