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一滞，表扭曲地想：这些家伙给我等着，要是有一天落到我手里，让你们见识一什么叫刑讯供！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几名黑社会都走开了，并没有走得很远，在废弃工厂的另一端他们铺了床铺摆了桌，搭了个简陋的场，这里大概是他们在上海暂时的大本营。杨少君不动声地挪到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，目光越过工厂里那些七八糟的遮挡，能看到那边放了很多箱，不知是不是就是他们的走私货，也许走私的军火也在这里。他眯了睛，心想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，一旦端掉这里，可就省事的多了。

    有一个人发现杨少君正盯着他们看，立刻瞪起睛挥舞着手里的钢呵斥着走上前，杨少君表现畏缩的样，赶挪到旁边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有些人去了，留几个人在那里喝酒说话，并没有留意杨少君和苏黔那里，于是杨少君慢慢地向苏黔挪了过去。

    苏黔一直很安静，除了对丁承峰逞的那一句，他一直都没有再说过话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里，背着墙，双膝屈起，皱的衣上满是灰尘。他原本穿的是夹克，被歹徒掳走以后，那些歹徒看他上的衣服料又好又保就扒走了，他的衣比较薄，所以有幸被留了来。他那样狼狈地靠在那里，双闭，嘴微抿，但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显得和这个环境很是不和谐，就像是明珠落在了草木灰里，虽被玷污了，却还是亮的。

    杨少君挪近了一些，却又不敢完全地靠近。他已经习惯了与苏黔隔着一层厚厚的罩的距离，如今骤然见到那双许久不见的睛，就好像是面人卸去了面，令他略不自在。

    苏黔在蒙着罩的那段时间里，由于原因，他一直努力削弱着自己的存在，恨不得将自己这世间的尘埃里，不被人注视，不用注视别人。然而被摘掉了罩，杨少君突然到一久违的存在和压迫，以至于令他每个孔都张开了，无比的舒。

    他自嘲地想：这算是犯贱吗？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地低声叫他的名字：“苏黔……？”

    苏黔微微转，睫又开始颤动，过了好几秒才应声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这一声回答真是让杨少君心里五味杂陈，说不是个什么滋味。他没有看到欣喜，没有看到不安，没有看到懊恼，就像是普通朋友见了面，打个招呼，那么平静。

    杨少君不禁有郁闷，咂咂嘴，想烟，却只能忍了。他说：“你的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