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语立刻会意，朝秦雨：“小秦啊，你带章上去吧。”秦雨欣然一笑，一手拎着lv，一手挽着章平，既不夸张也不作，自然平淡得俨然一对相睡多年的夫妻。这专业准快赶上中戏表演科班了，叫人不服都不行。

    目送他俩门，我忍不住问程语，这小你哪找来的，太专业了。

    “真是大毕业的，一不假。”程语替我拿了外搭在臂弯里，“去楼咖啡厅喝一杯吧？听说这里有正宗的蓝山。”我说蓝山就算了，找个地方坐坐，把正事稍微谈谈才是真的。他睛一眯，笑：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一只脚刚踏电梯，突然来了个电话，我朝程语了个抱歉的手势，让他先去。

    电话是左宁打来的，开就是一句：“你在哪呢？”

    我说午在当事人那里谈案，晚上一起吃饭，过会就回去，他噢了一声也没多问，叫我路上小心便挂了。合上手机，我突然想起午那一幕，有些后怕，心想要真毁在老毕手上了，连诀别电话都接不着一个，这人生实在是亏大发了。

    左宁是我以前一个当事人的儿，今年二十四，艺术学院研二在读，虽然是搞艺术的，但艺术气质不是另类，给人觉净净的，非常舒服。他爸左志是本城有名的产商，家产上亿，算不上首富，但排名也相当靠前。左宁跟普通的富二代不同，他非但不以这个份为荣，反而为耻，虽然吃穿用行还是家里的，但他很不愿意向人提及这一，现了他受过良好教育的一面，恰恰也是他上最能打动人的气质。

    我们往了快两年，展一直很稳定，我对他也满意，倒不是看上他家资产，而是于不愿意在他上钱的心理——同之间的关系很脆弱，连一张保证双方合法权益的证书都没有，因此找个经济实力优于自己的，不太容易吃亏，加上他比我小了近十岁，凡事比较听我的，省掉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等我到大厅的时候，程语已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候着了。我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，要了杯乌龙茶，接着便准备切正题。

    程语的案说起来很简单，只是案有些错综：一年前他跟人签了份委托经营合同，对方给他两百万，他定期还款付息，过了没多久对方把这两百万的债权转让给了一个姓李的，后来这姓李的又把债权转让给了一个姓丁的，现在这个姓丁的上门来找他要钱，他推称手上没有现钱，请求对方再缓一阵，结果这姓丁的一不二不休，直接把他告上了法。

    我把案稍微跟他提了提，接着问他什么想法，能接受的最坏判决是什么。他想了想，话说得很委婉：“贾律师，转让债权纠纷的本质也是债务纠纷，我欠债是事实，只是最近公司效益不太乐观，如果能稍微争取一时间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我实在受不了他这悟，不耐烦地端起杯喝了一，凉茶，酒也醒了大半，我说小程啊，其实这打官司不是看你想要什么，而是看对方有什么。

    他不解，以为我这是在变相加价，犹豫片刻：“对不起贾律师，我知请你这样的大律师山，这代理费是有低……”

    我有些生气地打断他，并且表现得异常正义凛然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我贾臣替人打官司也有十年了，你觉得是钱对我重要，还是胜诉对我重要？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？我猜是胜诉对你重要。

    我说不对，你再想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