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蹊跷，却又很符合社会的逻辑。老毕拿自己当佛似的修炼了四年，百丛中过，片叶不沾，好不容易圆满在即，临了却被他心的母校一纸休书，得魂飞魄散，毕业证打了漂，还差连累上一条能善对的命。

    这事虽然人尽皆知，但到底为的什么，却鲜有人知。真相被捂得严严实实，连我都毫无绪，那时毕柯不肯说，学校给的理由是他考试作弊，这理由编的太假，即使全法学院的作弊，也有两个人死都不会作弊，一个是诗圣老毕，一个活法典杭志永。

    两个月前带左宁去丽江玩时曾在丽江酒店里遇见陆明，还让他吃了回苍蝇，隔天早饭时他曾问过我，问我是否知当年老毕被退学的原委。这话似乎问得无心，我听着却不能无意，知他话里有话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，还真是我对不起老毕。”陆明掏包小熊猫来，他这么说着，又叹一气，才一上，“这些年，我老把这些事翻来想，每句话，每个场景，都想烂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毕柯跟陆明并非今年才因小师妹结的怨，而是世仇已，当年韩元追求毕柯，毕柯并非不心动，只是碍着韩元后还有个陆明如狼似虎地盯着，忍了好几年，没敢回应。陆明是个官二代，他老是当时的政法委书记。这小早我们几年毕业，那时候刚基层法院，整天张扬跋扈，无心工作，没事就跑来撩拨韩元要跟她对象，韩元不答应，他就拿毕业来威胁，结果韩元又是个吃不吃的主，说姓陆的你赶让学校开除我，你要不去你就是狗日的。

    姓陆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，脑一也不想着的的了，脆霸王上弓，趁韩元自习，把人拖小树林里，带一松就准备宣战。好巧不巧老毕个闷男在后面跟着准备护送韩元回宿舍的，一看这形急了，抄了块板砖就朝陆明招呼去，给人折一条胳膊还附赠个脑震，医院了住了小半年才回去上班。这事本来就不好看，陆明--在先，老毕算是外力救助，最后姓陆的也不敢声张，好歹把老毕了个劝退才算完。

    听说老毕为这事准备了不少状，还给省里面写人民来信，结果这些东西都直接送到了陆明他老的办公桌上，姓陆的也贱，特地跑去找老毕，把他写的东西全摔他面前，说你写啊，你就是写给中南海也一样退到我手里。老毕那时候又年轻气盛，被他得走投无路，这才动了轻生的念。

    “我当年，那绝对是年轻气盛不懂事。”陆明把烟递过来，“你说我后悔不后悔？我肯定后悔！”

    我坐直了，伸手来一，还未送到嘴边，陆明举着打火机送上前来：“知你们大律师都好烟，你就将就一吧。”

    我不置可否地笑笑，说老陆啊，也别过去事，将来事了，我虽然脑不灵光，但也猜到个大概，你就把话往明里说吧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的本事我是知的，这回想请你帮个忙，跟我站一边，把你那好兄弟送走。”

    “送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他大笑：“小贾，别装糊涂。”

    这姓陆的简直神失调，前面还是对不起老毕，这会儿又要把他死，不知是个什么逻辑。

    我也大笑：“你说的那地方太远，就算不为兄弟，我本事也不够啊。”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本事不够？杨光够难了吧？你不也……”

    我心复杂地嘬着过滤嘴：“那我要是不帮的话？”

    “小贾，我们虽然没有正面打过太多，但这些年你在中院吃的也算开吧？想想为什么。”他意味，“而且反过来，也是一个理。昨天一夜舒服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