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事一连要办好些天，程为了照看程叶，每天早晚的去一次，之后也不去了。程叶还小，见不得风，而她年纪大了，去了就想起自己儿，忍不住要哭。

    李瑞有失望，他看看小孩，又看看手里那个酥小火烧，“那他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程家老三对媳妇痴心一片，从媳妇难产去了之后，也没了活去的念。他大病一场，终是跟着去了。家里只剩刚盖好的新房，还有一个哇哇直哭的孩。程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大哭一场之后，还是迈着小脚把程叶抱到自己边。

    程叶被程养了几天，虽然只有些米汤喂着，还是开了些。他像他妈妈，漂亮极了，笑起来有一个小梨涡，浅浅的，要不是开心极了，几乎要看不到。

    摔老盆，是当地的风俗。家里有人去世了，儿一路哭着去坟前摔了瓦盆，如果没有儿的人家，一般是由亲侄代替。这里什么名也说不清了，但是有一是不会错的，谁摔了老盆，旧例，是可以继承这人家里大分财产的。以后清明烧纸扫墓，是要尽‘儿’义务的。

    旁边的街坊搭了话，也是跟着连连叹气的，“可不是！那么小一把，瘦的让人心疼！这才四个月大呢，就没了爹妈，以后可怎么办哟。”

    有消息灵通的，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跟她们说悄悄话，“我听说程老大想要老三家房，这会儿把他们家程岳带来，怕是要让程岳去摔老盆哪！”

    程看着那边的白事篷，她叹了气。“只能吃哪。”

    农场里办白事儿都是搭了棚，摆宴席，李瑞爸妈坐在那边正跟街坊们聊天，“可怜这孩了！一生来老三媳妇就咽了气，这会儿程老三也跟着媳妇去了……唉，我刚才看了一，瘦的跟小猫崽似的。”

忙拦住他，“他可咬不动这个，还没牙呢。”

    程叶太小，不能去摔老盆，如今这么裹着棉袄带来都让程揪心。她生怕这孩被风了，活不了。程抱着程叶，远远的看了一扶着棺材走了的人们，前走着的，是程岳。

    李瑞挨着程，苦着脸啃完了那个糖火烧，也没想来去哪里能找到吃。磨蹭了一会，这才去了自己爸妈那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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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瑞最喜逗他笑，他听着小孩咯咯的笑声，忍不住去戳戳他的嘴角。嘟嘟的脸上，戳一就陷去，再去戳就会被小孩抓住手指，扯着往嘴里送。

    李瑞，他有懂了。那时候李瑞还不知自己会跟这个孩牵扯一生，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只是在想，从哪里去给小孩找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