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瞧！就是这老实的答法儿！老夏教给程叶的仔细，这孩记得也牢，但也不能次次都没自己的主意啊！

    老夏急的直揪脑门上的发，再三试着去提程叶，效果不太理想。这孩忒老实，不明白的一条条列来问你，解释清楚了才放过，碰上不懂的就闭嘴不答，没一句狂言诳语。

    老夏被他折腾服了，他这一辈，还没见过这么听话的徒弟。想他当学徒那会儿，怎么的也得跟师傅上几句啊。这小徒弟倒好，面团儿似的好，教他什么都当真，一都不反驳的！

    老夏瞧着程叶闷不吭声的坐在一边盯着串珠瞧，忍不住唉声叹气。“程叶，你能提个问题吗？随便提一个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程叶眨眨，看看外边，又看看老夏，小声问他，“我能去看看外边那个荷叶茶壶吗？”

    老夏着眉心，“那个……程叶啊，不是提这问题。我的意思还是在这个串珠上，咱们……算了算了，你去看吧。”

    程叶应了一声，去了。

    老夏拿过那个玉串珠，握在手里把玩。这是南派风格不假，但是多少也了一北派的影。老夏看了半天，叹了气把那东西放，抬去找程叶。

    厅房的门大开着，隔着纱帘隐约能瞧见程叶站在外边的凉亭里。小孩蹲在凉亭里，小心的打量那个放在石凳上的荷叶茶壶，但也只是看，并不移动茶壶的位置。

    老夏笑了，这孩就是太小心，到哪儿都怕碰坏东西。那茶壶是他昨天带程叶瞧的件，砖料碧玺的小玩意儿，图有几分俏，便琢磨成了一个四方荷叶并拢的小茶壶。虽然巧些，但毕竟是玉石的，结实着呢。

    老夏瞧着程叶在那仔细的看，甚至都能听见那孩在念叨什么，一准儿又是昨天教给他的东西，得空就能听见他小声背诵哪！一回，老夏觉得自己太心急，这是个好孩，虽说人过分老实了些，但这也是优不是？如今人家孩自己都知温故而知新了，他还不满个啥。

    老夏慢悠悠的喝了茶，瞧着外的程叶睛弯成一条线。也好，让程叶多练练功底，打扎实些罢。

    李瑞再来接程叶的时候，程叶正在练习练习画画，拿着个本铅笔，一板一的描绘。李瑞也不急着走，站在一边瞧着，他不懂这些，但是也多少能瞧程叶的缺。

    “程叶，你这条线来回重复了七八遍，不嫌烦啊。”李瑞指了指程叶的小画本，“旁边这个是夏叔给你画的吧？你比着学学。啧，画错了就撕掉一张纸重新来，别来回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