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瑞瞧了一卸来的废纸，上的英文他还看得懂，是国的一本杂志。边缘切割的整齐，想来是直接在国外理过的。这些人说的卖价低，应该是废纸的质量，欧的废纸纸浆纯度差不多占七成，日本那边原材料少，一张纸恨不得反复回印遍才手卖了，这里纸浆占三成就不错了。日本的废纸再加工理，印来，哪里会有好纸。

    晚上到了造纸厂，卸了货了单，队领着大家去吃饭。酒足饭饱之后，除了原本说好的钱，果然一人又给了一个信封——里的钱，差不多再跑一趟的了。

    队呸了一唾沫，也不跟他们废话，掏手机了几个号码。看样熟练，几句话的功夫，那边土路上就来了几辆破三，跟队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60、因果报应

    旁边的人眯着睛看了那印着洋文的废纸捆儿，“这回还不错，印着英文字母，比上回多卖不少钱！”

    李瑞把钱收，同酒桌的几个司机这才把他当了自己人，揽着肩膀嚷嚷着喊他小老弟，“来、来！再喝一杯！”

    程岳在家里偷摸狗，不学好，可把程老大媳妇急坏了。儿名声不好，

    几个司机熟门熟路的避开封条，拆了大货车后边的螺丝，连封条和车门一起卸来。车门一开，一阵纸张特有的粉尘扑面而来，让那几个司机连呸了好几，骂骂咧咧的踹了车一脚。

    程嘉知之后，跟程老大媳妇一顿好闹，家里哭哭啼啼的，东西都砸烂了不少。程老大嫌心烦，躲去几天，都没回来。直到女儿临去上大学，才背着包去送她，在市里给她买了新衣裳，才把姑娘哄得笑了。

    那边几个笑嘻嘻的开了，“队您放心吧！我们可不是那么傻缺的人，哪儿有一开门就在正底接着的啊，这找挨砸呢！咱们在一边踹的，不碍事儿~”

    程岳不意料的落榜了，他程嘉倒是考的不错，是个外省的名牌大学。程老大家里既喜又难过，尤其是程老大媳妇，她是盼着儿有息的，女儿再厉害，早晚也要嫁去别人家里。她甚至偷偷背着程嘉，去托人问了，能不能俩个孩换一名字，让程岳去上大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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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瑞着杯跟他碰了一，仰喝了。白酒比啤酒要刺激的多，辛辣的味从咙顺胃，隐隐的不舒服。已经，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人了。

    李瑞被喊去帮着卸车，司机们每辆车只拿了上的两大捆儿废纸，落来的时候嘭的一声，震起不少尘土。

    程叶初二升初三的那个夏天，冯晨他们那届考。

    队也从小车里钻来，把烟在地上踩熄了，吆喝着大家小心些，“哎哎！那边几个小心啊！他妈去年刚事，你们都忘了？这可不是厂里，一捆废纸就上吨重，落来砸成酱也没人赔钱！”

    冯晨没考上，他爸托人让他去当兵了。许清清如愿以偿的考上了师范，俩人之间没多说什么，同学聚会时，还是有说有笑的。

    队那边跟人谈妥了，应该是卖了不错的价钱，看着兴。他让那人来清了废纸捆儿的个数，又帮着他们搬上三车去，瞧着三车们突突冒着黑烟走了，这才吆喝大家上车。

    另一个一边上好车厢后边的螺丝，一边接了茬，“可不是！小日本的最孬，三捆儿不如国佬的一捆儿值钱！呸，上次可亏大发了！那钱，都不够来回辛苦的……”

    程叶是初二班来的，他小时候因为生病耽误了一年多，小学毕业很不顺。不过托小姑姑许盈的福，上了初中，如今又了一级，倒是跟大家的年龄差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李瑞看着他们这么，多少也猜到了一，一句也没多问。一行有一行的规矩，单靠跑运输卖苦力，哪里能落几个钱？

时候，车队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