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的是你手里的那个玉雕加工车间，偏偏你经不起激将法，一惹就爆，为着老王他们的事儿一气之也离厂走了。唉，平白便宜了那家伙……”

    老夏冷着脸，脾气跟十几年前一样倔，“他明着暗里的赶人，我也知。可因为我已经牵连了好几个老师傅了，我留只会害了大家，还不如走了痛快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走了，小师弟就不继续赶人了？他不得你走了，没人护着那些老师傅，把人都赶走哪！”许老砸吧了嘴，像是在斟酌用词。“你刚走一年多吧，小师弟就找机会把老王他们遣散了。正好那几年生意不好，小师弟卖了厂房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卖了厂房？！你怎么不拦着……！”老夏倒了一气，睛都瞪圆了。那是师傅祖辈费尽心血打拼来的地方，几代人的努力，在破四旧最困难的那几年都没动过一分的地……没想到竟然被人就这么卖了。

    许老也苦笑，“我凭什么拦小师弟？他是师傅的老来，师傅没了，自然都是他的家业。以前你们在的时候，大家一齐劝一倒还勉劝得住，如今你们天南海北的散开，厂里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？没把那几间老铺卖了，拿钱去国开公司就不错了。”

    老夏嘴动了动，但是也没再说什么。是，这些是师傅的家务事，但是有什么神上的东西被打破了，再提起师门两个字也觉得浑发寒。已经没有可以让他回去的师门了。

    “你啊，这些年怄气不肯北上，逢年过节也只肯到扬州去看望云师弟，难怪不知这些事儿。”许老倒是反过来劝老夏，“不过不要，等几年省城的玉铺有了起，慢慢把他们都接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老夏从自己的绪里缓过来，听见许老这么说，一次对他那个玉铺有了兴趣。听许老讲了一会玉铺的事，忍不住又问他，“你哪来的钱开铺？”据他所知，玉厂工资可不。

    许老笑得一脸儿似的，睛眯起来，“这你就不知了！我这些年忍辱负重、卧薪尝胆留在厂里，还是了一定成绩的。啧啧，可真是没少吃苦啊……”

    老夏拧了眉，怎么听这话都应该是“没少吃到甜”才对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去省城帮我看着铺吧。我把我儿也接来让你瞧瞧，真不是我夸，小们得可机灵了！”许老想了想，还是把心里话也说来。“再一个，我想尽快把那块石鼓捣来，那是师傅他老人家留的，不能毁在外行人手里。我这事儿，家里人在那边，反倒是碍手碍脚。”

    老夏沉默了一会，还是答应了，“我帮你照看着吧。”瞧着许老兴的模样，忍不住又要打压他。“哎哎，就算我要去帮你照看，你也得先跟我歉才成……”

    “歉，一定歉！”许老听见这话，忙招呼许俊杰过来，挤眉瞪的问他。“俊杰啊！我之前给你师叔写的歉信哪，你收到了吧？”

    许俊杰眨就明白自己师傅的意思了，从衣兜里掏一封信递过去，“啊，对对！我刚收到，正想给师叔呢！师叔，这是我师傅寄过来的，您看，满篇的真实意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