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书也不再说话，就这样陪他蹲著。

    烟熄了一，又很快著一，在到第三烟的时候，陈泽的火是直接从陆知书嘴边的烟上引来的，烟对烟，那姿势仿佛接吻。

    陈泽：“年轻人，想这麽多有用麽？别告诉我你一成什麽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要真是那样，我会觉得你脑，该去看医生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。”陆知书说，“我不知。”

    他始终还只是个20岁的年轻男孩而已，再怎麽成熟，空白的经验却也令他为难，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陈泽夹著烟的手指顿了顿，烟灰悄然落地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慢吞吞说：“算了，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摁灭烟，转离去，留陆知书一人，在黑暗中独自发著呆。

    发那日，母亲一再叮嘱，到了法国要好好照顾自己，脾气收敛著，注意安全，要珍惜小沐这样的好女孩。

    她说什麽，陈泽都一一应著，

    母亲顿了顿，又说：“如果真的觉得和女孩往辛苦，也不必勉自己，不你是什麽样儿的，妈妈都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辛苦，妈妈。”

    母亲忽然哽咽：“妈知你心里苦，你的……都是我的错。当年不该在怀著你的时候，还在队里搞研，害的你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，她不再说去，眶红了大圈。

    陈泽走过去，从背後抱住她，温柔地说：“妈，我从没怪过您。”

    发肤，受之父母。母亲怀胎十月，生他时一脚踏在鬼门关，几近丧命。成过程中，又替他遮风避雨，给他勇气给他。他对母亲只有恩，从未有怨恨过。

    只是在年少叛逆期时，曾哭著问过母亲：为什麽要将自己生成这样？与周围格格不，男不男女不女，像个怪胎。

    母亲当时没有哭，只是抱著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。夜里他起来去卫生间，看到母亲坐在黑暗中，一个人发著呆。

    他轻轻叫一声母亲。

    母亲回过来。

    那晚没有月亮，屋里也没有开灯，可是陈泽却清晰无比的看见了母亲角挂著的泪。

    她是那样独立的女人，即便是外祖母去世时从来没有见过她哭，可是她竟为自己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