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，景辛化好妆带着雨珠去了城中茶馆，顾老夫人说影戏最厉害的班就住在这间茶馆。

    刚大门，便听得里鼎沸的人声，都是喝茶看戏之人的讨论声。

    这里各样服饰的人皆有，县中商贾也有听戏的，一袭绸缎华服坐在前排，吃着果看台上。也有农人坐在最角落，与几名衣拼桌，只一壶茶消遣。小二穿行其中续茶，市井气息厚，这是景辛见到的第一幅想画来的市井图。

    雨珠去问小二烟社班怎么走，小二说忙，请她稍坐片刻。

    景辛这才听到台上说起了当今天。

    这说的是南市门被凌迟的那桩案，说当今天雷厉风行，拿y犯开刀，这一杀此后必定不敢有人再犯，实为善事，但害人全家被灭却十分残暴。

    底有一妇人：“天此举大快人心，那般y抢掠之人坏事的时候必该想到会遭报应，这就是报应！”

    景辛还不知这件事，她是在几日前才在县衙府得知律法改了，犯有这样的报应对女是一保护，古代女地位底，她倒觉得戚慎此举很对。但牵连全直系亲属多少还是有些矫枉过正，可这就是戚慎呀，这是他的风格。他能到为女考虑已经超她对他的认知了，他如今真的洗白了不少啊。

    “狗，呸！”坐席中一个刀疤壮汉啐了唾沫，“什么大快人心，男乃家之梁，国之栋梁，你看看若是官犯法天杀不死人！必定是当无事发生，不过是拿庶民开罪，杀给猴看！”

    茶馆里有个添茶的跛脚女，看模样文静，也忍不住低低了句：“就算是杀给猴看，也杀得好。”

    刀疤壮汉愣了，不敌她敢说话，嗤笑她：“庄娘说什么哩？莫不是想把我这家伙也送去砍了？老还没堵住你嘴啊？”

    景辛听不去了：“你言不逊，莫不是也侵犯过女，不把女放在里！天行天，为民除害，何来不对。”

    刀疤壮汉回过，打量到景辛，讥笑一声：“我当谁他娘的敢接话，原来是个丑八怪。”

    连雨珠胆这么小的都看不去了，想维护景辛：“你，你怎么骂人，给我歉！”

    “呸！我骂了怎么了！老就骂你！一介妇人，懂什么天义。自古男人就是天，狗天只想一人，还不让我们说句话了？把天男都杀光好了，仗着王权行暴，狗天！不是人的事儿！”他恶狠狠呷了酒。

    “你再骂一句试试！”景辛霎时变了脸，目光冷厉。

    那刀疤壮汉嗤笑：“你还敢告官不曾？茶馆里消遣，话本本就三分真七分假，谁敢告官就是坏规矩！”

    “歉，你骂了我又骂天，必须给我与天歉！”景辛毫不畏惧，冷冰冰瞪着那壮汉。

    雨珠被她阵势吓到，见景辛目光里一片森寒，竟有几分暴君的冷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