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纱布的结，不不慢，“哦，真的？”

    顾妆妆连连，伸手给他，“当时我也是气恼了，扬手就是一掌。”宋延年解完纱布，径直坐到床边，握住顾妆妆的手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，又问，“现在还气吗？”

    皙白的手指莹如玉，纤纤灵动微微攥着指尖，顾妆妆低声，“早就不气了，她只是愿意逞之快，事不经脑，我也该一味忍的

    夫君，你跟冯都尉之间，会不会因为此事而”

    睫轻轻颤动，顾妆妆偎着他的胳膊，脸颊贴在他前怀，心烦意的不敢再问。

    “不怕，”宋延年了她的掌心，又攥住，“夫人，你只要记住，不你了什么，惹了多大的祸端，有夫君给你撑腰，只放肆，旁的我来收拾。”

    这一番言辞凿凿的保证，远胜过万千甜言语，顾妆妆挣开手，环住他的腰，啄了啄他的肩膀，抬起，“夫君，你为何待我这样好？”

    宋延年拍在她后脊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一的细丝褶皱，顾妆妆直了脊背，往他怀里靠了些许，“若我不待你好些，怕你日后舍了我。”

    大掌一顿，贴着顾妆妆的腰往上一抬，人坐到他膝上，顾妆妆伸手环住他的颈项，手指在他结实的肤上画了几圈，仰起脸来，宋延年低，亲亲她的鬓角，掌心托住她后脑，等她的言又止。

    “夫君可曾喜过旁人？”

    顾妆妆险些咬到，她不该问的，话说，便立时生了悔意。

    若他说有，她该继续盘问，还是装聋作哑，继续他安分守己的宋夫人。若他说没有，便果真如他所言，金陵城的陆清宁，便真的不存在吗？

    她悔极了，一语将两人陷无边的困顿之中。

    顾妆妆的手微微一撤，颈上空空的，宋延年握住她缩回的手，重新移到颈上，轻声，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顾妆妆复又抬起脸来，他的睛如同一汪清潭，明明澄澈，却总像蕴藏着波涛汹涌于潭底。

    皎皎光华，从容淡定。

    她举起手，覆在他上，将那双摄神的眸盖住，顾妆妆默默吁了气，宋延年的凑近她耳边，“夫人呢，有没有喜过旁人？”

    顾妆妆一僵，那人从上扯她的手，笑意凝在嘴角。

    喜过吗？顾妆妆有些迷惑，却又不是十分笃定。

    她对幼时没有多少记忆，偶尔能想起来的，只是书院里的人和事，宋延祁待她极好，两人投合，他送了贴玉佩，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，等他，他会让宋三夫人上门提亲。

    她相信宋延祁，哪怕因此与冯兰结梁，她也愿意等他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因为喜，不如说为了置气。

    宋延祁温和，儒雅端庄，总归日后是要嫁人的，如果是他，未尝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