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嫔陷害安王妃，裴无咎替他的王妃报仇，一报还一报，已经两清。而他现在境艰难，也没有余力追究此事，更重要的是把裴无咎拉拢到边，有裴无咎一个，胜过裴琅边的无数朝臣。

    “无咎，”太言又止，他犹豫着想把父皇遗诏中提到的殉葬之事告诉裴无咎，用这个秘密向他示好。但这样很有可能让裴无咎和父皇势不两立，现在他孤立无援，只有父皇是他唯一的依靠，他绝对不可能为了裴无咎而跟父皇起隔阂。

    告诉裴无咎殉葬之事，他可能就得在兄弟和父皇之间二选一。不提殉葬之事，裴无咎看在多年的兄弟面上，至少不会跟裴琅联手来对付他。

    太纠结半天，终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。也许将来他能多劝劝父皇，让他改了遗诏中的殉葬。

    “无咎，这么多年，我是把你当成亲兄弟看的，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，对不对？”太手指收，将那枚玉扳指死死地压住。

    裴无咎眉轻挑，笑了起来，“太殿，你刚才那副样，我还以为你是要跟我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呢。”

    太心一，在这一瞬，他突然怀疑裴无咎已经知了遗诏的容。

    不，这不可能。

    父皇是多疑之人，写遗诏的时候边肯定没有无关之人，更何况让安王殉葬这样的秘密，父皇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。

    “无咎，”太手指扶额，无奈地笑：“咱们可是从小钻过一个被窝的，咱们之间，还能有什么秘密？”

    裴无咎垂眸，鸦睫遮住了凤眸中的神，薄薄的角勾起一丝浅笑，“太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毕竟从小一起大的，太总觉得裴无咎的绪有些不对劲，“无咎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裴无咎抬眸笑：“太都在想什么，你可是一国储君，我要是成了你的敌人，不就等于叛国了吗？”

    太一愣，随即也笑了。

    两人默契地谁也没再提那个“大秘密”。

    太顾忌着建昭帝，并不敢久留，说了几句话就起告辞，“无咎不用送了，我自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太慢走。”裴无咎拱手。

    太带着手离开，走到院门，突然又停脚步，回望了一。

    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以说一个都没达成。

    他想知丽嫔之事跟裴无咎有没有关系，裴无咎却只淡淡地回应了“不知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他想得到裴无咎的支持，裴无咎却只说不会跟一国储君作对。那是君臣大义，而不是兄弟之。如果有一天，他这个储君被废，裴无咎是不是就会对他手了？

    他神郁，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迷惑和鸷，不知多年的好兄弟，为什么就这样离了心。难裴无咎跟那些没光的朝臣一样，也想拥护裴琅，好谋求一个从龙之功？

    他有奇怪的直觉，在他没有说遗诏殉葬的时候，他和裴无咎之间，就渐行渐远回不到过去了。可是，如果他真的说了遗诏的事，恐怕父皇、他、裴无咎三人之间的局面也是无可挽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