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没有，”鹤羽却没动手，他侧过，依旧看向窗外，这回看的却是黑沉沉的夜。

    良久，他幽幽地说，“我这个人会朽坏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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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狭路

    次日，议事厅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了。”医师小心地把打起的结拉扯平整，“虽是外伤，但郎君尚年轻，臂上留疤也不好看。这几日郎君吃得清淡些，别碰酱醴一类的重颜的东西，也别碰，日日换药，待结痂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代完养伤该注意的事，医师低了低权当行礼，提着药箱去。

    门一关，议事厅里顿时显得尤为空，康义元大咧咧地直接往地上一坐，正好坐在鹤羽边上：“说来也怪，平常我总觉得他话多，针尖大伤没完没了说一大通，到你这里我倒觉得他说得有理。你这人平常磨磨叽叽，受伤了活该听他絮絮叨叨。”

    鹤羽不置可否，抚了抚打的结，白布过底刚敷了药的伤，疼得他极轻地了气。

    “哎，别动！刚才那一通白说了？”康义元赶把他的手拍开，隔了一会儿，说，“我知你心里有气，但何将军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，先前是你们拍着脯说万无一失，结果刚城就让平卢镇军埋伏了，白死了一群兄弟。以他那个暴脾气，你这一鞭还算是轻的，只怕他暗地里想着扒你的呢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我与他们一同谋划的，”鹤羽轻笑，“怎么这鞭只落在我上？”

    当时话说到一半，何骏突然发难，他又一向假装不会武，躲都不能躲，生生吃了这一鞭，臂上当即一狭的伤，血都翻来，鲜血淋淋漓漓地滴了一大滩。

    但他不能借此发作，只能重重扯落袖，装不服气的样，“我本想着借你的势，谋一番大业，如今想想，倒是我痴心妄想，还不如当时找个富贵人家抄书，也好过在这儿吃鞭。”

    “哪儿的话！你且放心，过会儿我就去找那姓何的，三日之，保准让他到你这儿来歉。”康义元自然不肯放个知晓军中大半秘密的火药包山，痛杀手毕竟是策，他个如同豪兄的笑，耐着安抚鹤羽，“不过，我同你说句实话，那几个都是与我阿耶一同起事的，只有你是我找来的，唯一的柿就是你，其他人他也不敢啊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才让他今日当怀疑，说我暗中通敌？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康义元一噎，“实在是你的家世说不清楚，我信你，他们不一定信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过是歌伎所生，幼时挨打挨饿，少时挨主母的白，直到走都没让我阿耶正看我一回，”鹤羽面不改地撒谎，“这话还要我在他们面前再说一回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