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的人，军师千万别和小的计较，气坏不值当，踩坏了鞋也不值当。”

    痞终究是痞，不可能所向披靡，总有被路过的侠客暴打的时候，张二欺男霸女的勾当得熟练，装孙的勾当自然也熟练，求饶时一秃噜嘴，当年的自称全溜来，就差给鹤羽当场磕一串响。

    鹤羽倒不苛求对方怎么认错，像是没听见，自顾自说：“我应当从未和人说过，为什么能这么称呼我吧？”

    张二当然不知，他更不知鹤羽这话是搞什么鬼，珠又转了一圈，个谄媚的笑：“这是什么秘密？军师且说，小的保准记住，带棺材里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阿耶觉得，”鹤羽收脚，在衣襟上松松地拢了拢，指腹在侧一抹，轻叹，“小字若是‘鸩羽’，未免太不吉利了。”

    他摊开手掌，一气去，一像是梅的香气，仔细闻闻却又觉得不是，香气黏在鼻里，显得过于甜腻，少了梅在雪中应有的风骨。

    刚爬起来的孙大还没明白这香气是从哪儿来的，鼻，一瞬天旋地转，整个人砸在了地上。而躺在他边的张二，早已闭上了睛，一线唾沫自嘴角地淌。

    鹤羽轻轻嗤了一声，转拨开挡在前的枯枝。

    李殊檀蹲在拐角的木丛里，背靠着一簇枯的矮树，忍住枝杈戳到脸上眉边的痛，盯着山拐角往上的那片树丛。

    等了约摸一盏茶，还不见鹤羽的影，她心里突然冒些焦虑和无措，越积越多，急得她无意识地反复咬着。

    鹤羽既是叛军中的军师，李殊檀对他当然不可能生什么特别的心思，但他是她近段时间唯一的倚靠，她需要的东西还藏在他的书房或者偶尔的言辞里。若是隔岸观火，她兴许还能鼓掌叫好，但其间，她必须抉择。

    李殊檀调整呼，去额上的汗，小心地拆琴上一弯近似刀的薄片，在手里，压低重心，一靠近那个树丛。

    ……就当，是还他两次手解围的恩，也为了能在他心里留个印记，以便往后行事。

    树丛里突然浮个人影，略佝偻着，李殊檀以为是张二，迅速把薄刃卡在指间，临时充当手刺，朝着人影的腹一拳锤过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收手！”响起来的却是少年的音，与此同时，李殊檀腕上一痛。

    那疼劲儿没持续多久，卡住她手腕的虎卸了劲，剩的就是略微的酥麻，还有被握的。

    李殊檀一向以为鹤羽看着形单薄，想来是手无缚之力，放在她阿耶嘴里就是最看不上的小崽，但她的手腕被钳住，才发觉鹤羽的力气并不小，指腹和指有层略显糙的薄茧，倒像是年持什么力活。

    她心念一动，抬看他时呼急促：“你……你怎么脱的？”

    “自报家门，难不成还和他们打架么？”鹤羽懒得解释藏在衣襟里的微毒，松开李殊檀，往瞥了一，眉又皱起来，“这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哦，是我从忽雷上拆来的，贴上去是个装饰，想来是乐姬用来防的吧。”李殊檀面不改，坦然地承认，“我想着，要是你打不过他们两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打算，用这个，”鹤羽轻轻挑眉，“救我一回？”

    李殊檀着，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鹤羽沉默片刻，无奈地叹了气：“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