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离样扎了一，缓了缓，同样克制而客气：“没什么大事，郎君不必张。只是我想请郎君一叙，不知郎君肯不肯赏脸？”

    她知初见就提这个要求有些过分，但她等了那么久，从再度睁开睛的那一刻起，她这一世就是为崔云栖而活的。现在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，她得忍着才不至于扑上去，哪怕是最拙劣的借，她也愿意试一试。

    李殊檀咽了唾沫，张地看着前的郎君，不自觉地放轻放缓呼，睫随之轻颤，像是犹豫不决的蝴蝶，迟疑着该落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但崔云栖礼貌地拒绝了：“殿错。在不过初安城，恐伤殿名声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倒也是，是我想得不周全。”李殊檀一阵失望，接着就是一酸涩的觉漫上心。

    是啊，这是不曾与她见过面的崔云栖，不是最后守在她榻前的夫君。

    李殊檀忍住捂心的冲动，闭了闭，再睁开时勉挤个笑，继续试探崔云栖的底线：“那……我既有意与郎君结，不知郎君可愿换个称呼？我其实不太习惯旁人这么叫我。”

    崔云栖看了看她：“殿的意思是？”

    “若是郎君不介意，”李殊檀心里打鼓，小小地了一气，再缓缓吐去，“不妨如我阿兄一般，称我的小字。”

    “真要如此？”

    “自然！”李殊檀赶，“叫我伽罗就好。”

    小字脱的瞬间，崔云栖神一变，又压来。他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却没说来，只安然地抿住嘴。

    这变化当然被李殊檀看在里，她以为是初见就让人称呼小字太过亲昵，迅速找补：“啊，郎君不必在意……是我越距了，称名就好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缓缓屈膝，端庄地福了一礼，再缓缓直起腰，抬看他：“我名为李殊檀。”

    崔云栖也看着她，看了一会儿，忽然个笑来。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李殊檀的错觉，她总觉得这个笑和之前那疏离截然不同，好像他整个人骤然放松来，不再是对敌般的谨慎，反倒让她想起蜘蛛那样的东西，在网上缓缓爬行，不远不近地看着落网中的猎。

    崔云栖话里的意思倒是没什么差别，依旧不愿意和她贴得太近：“未免太过失礼了。不妨顺其自然吧，若是投缘，自然会换称呼的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哪儿能不应：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先前殿说要一叙，”崔云栖忽然提起之前的话题，“是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李殊檀一怔，旋即喜起来，她本来想说公主府，转念又怕崔云栖拒绝：“东市的酒楼，郎君可愿意？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那便再过几日，三月二十，郎君觉得如何？”李殊檀顾不上想崔云栖怎么突然改了主意，简直是手足无措，“不，不对……我得先写帖，郎君现在住在哪儿？能收信吗？”

    “暂居在邸店，过几日大概会去大理寺的客舍吧。”崔云栖去范前就在大理寺，估摸着这回还是得去原来的地方，他微笑着推辞，“帖就不必了，只是小聚而已，不必太费周折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，一切都依郎君。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李殊檀又福了一礼，转要走。

    “殿。”崔云栖突然叫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