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，她缓缓松手：“……谢谢，我想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对不起。

    ——怨恨我吧。

    李殊檀定决心，缓缓拿起其中一个甜糕，嘴里，胡嚼了几咽去，面上却微微皱眉，状似无意地和谢忘之说：“唔，这个味还行，就是太甜了，吃着腻。”

    “甜？生不吃甜的啊……”除非特意吩咐，能生殿的心都是李齐慎的味来的，谢忘之低声念叨一句，跟着李殊檀拿起一个甜糕，“我尝尝。”

    这次李殊檀没有阻拦，看着谢忘之咬在甜糕上。

    这甜糕用的是米粉，外边那层像糖粉的东西只有腻人的香气，尝起来却不甜。里边蒸得松，大概是打听过李齐慎的味偏好，没多加糖，还嵌了层去腻的果，吃起来其实微酸的味更占上风。

    谢忘之细细地嚼完，咽去，迟疑着抬看李殊檀：“你是不是和你阿兄一样，不怎么能吃甜的？”

    “有吗？”李殊檀一脸无辜，“这个不甜吗？”

    可能是她的神太认真，谢忘之没防备，压没往别的地方想，只以为是甜糕的人手艺不佳或是中间了什么差错，导致同一碟里甜味不均。她轻轻一叹，把面上几块甜糕都一分为三，各取一块，认真地尝到底是什么味。

    李殊檀一颗心都提到嗓，看着谢忘之一地往咽，行控制住，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：“嫂嫂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谢忘之最后喝了茶，瞳清明，没等来李殊檀的回答，脆顺着刚才的话题往说，“我尝着不甜，比尚局里寻常的心要淡不少，不过果的量没控制好，放太多了，和米粉的味也不搭。大概是你同你阿兄一样，吃不得甜的，我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她，还朝着李殊檀轻轻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一笑猛地激起了李殊檀心里的愧疚，她攥住膝的布料，一时答不上话，直到听见外边侍问安的声音，才像解脱一样，立即起：“呀，阿兄回来了。我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同你阿兄有话要说吗？”谢忘之莫名其妙，跟着李殊檀起，但在站起来的那瞬间，她突然有儿，连带着膝弯都颤了一。

    她扶住桌，忽略了这异常，关切地看着李殊檀，“既是……唔，那要事，不说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说了。我想了想……还是算了，缘分这回事，由不得我的。”李殊檀估摸着差不多了，急着脱，颠三倒四地说完，抛一句“嫂嫂再会”，急匆匆地往外跑。

    她一跑，刚好和被侍缠住脚步的李齐慎肩而过，或许是她跑得太仓皇，年轻的皇帝也莫名其妙，人往殿走，神却往她的方向转，刚好无意间和她对视。

    李殊檀让那双睛里的碎金扎了一，招呼都不敢打，闷加快脚步。

    也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，她心虚得想趁早逃跑，或是找个地方把吃去的东西呕来，偏巧原本候在外边的垂珠溜去和里的熟人拉关系，李殊檀也顾不得找人或者生气，只顾埋往前，一路踩在人不多不少的上。

    到底真吃了一个甜糕，又走了一段路，同样的效用也发作在她上，倒不至于或是神志不清，只是一阵阵地觉得冷，又一阵阵地觉得，鼻尖都渗一层薄汗。李殊檀抬手去，只觉得指尖微颤，蹭到的地方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