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梦见你给我梳妆。”她忽然开。其实她已许久没有过这梦了，乍一想起来，梦境与现实仿佛在镜前重合，激得她鼻微微发酸，“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，往后我都得给你梳妆了。”崔云栖最后试了一次，梳齿在发间直坠到底，他抬，看见镜中李殊檀微红的眶，“怎么，喜极而泣？”

    “呸，”李殊檀毫不客气，眶却又了一层，“我是想到我往后都得和你在一起，悲从中来。”

    崔云栖转到她侧，托起她的脸颊，拇指侧面蹭过，刚好拂去那隐约的泪意。他缓缓低，极轻地吻在李殊檀上，一即分的瞬间，李殊檀听见他的声音，混在温的吐息里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后悔也没用，不给换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当然不想换，实际上也不容她想换。想换人得夫妻一去京兆府，然而崔云栖只闲了三日，三日后大理寺批的婚假到期，他又早晚归地忙起来，最忙时夜里回来都不卧房，只在书房凑合一晚，第二日天没亮又门，一天都和李殊檀撞不上一面，倒像是让她独守空闺。

    “驸在什么啊，少卿夫人设宴都不来。”垂珠一心一意跟着公主，当然是这么改，替李殊檀皱着眉，“这会儿都要散宴了，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，就殿一个人，不知的还以为殿和驸不和呢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只把尝过的碟放回托盘里，方便侍女收拾残局，不咸不淡地吐了两个字：“垂珠。”

    “婢失言！”垂珠立收声，隔了会儿，又悄悄地嘟囔，“婢也是担心嘛，婢只想让殿好，有人陪着，天天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不开心。”李殊檀在垂珠额上轻轻叩了一，“你没发现，大理寺的那几个郎君都没来吗？”

    垂珠回忆一宴上见到的几个熟面孔，再看看还没走完的人：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重案。”李殊檀说，“断案是他的事，赴宴是我的事，我们不是一定要绑在一起的。”

    垂珠老实地摇：“不明白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也摇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婢先去通知车夫，殿稍等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看着垂珠一路小跑去宴园外停车的地方，才缓缓起，也朝着外边走。刚和垂珠绕了那么久的嘴，这会儿人走得差不多，只有收拾桌案的侍女匆匆来往，园显得空旷起来，风过时来的风已有了寒意，李殊檀忍不住拢了拢披帛。

    说到底她还是在意，还是会觉得寂寞。李殊檀在自己脑门上也叩了一，拢披帛，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走几步，后忽然有人喊她：“阿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