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厉没什么表：“我们得不像兄弟。”

    柏易摸摸，掩饰了自己的尴尬：“确实不怎么像，哪有弟弟得比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柏易试过鞋后准备付钱，却发现章厉已经抢先一步把钱付了。

    等两人走到街上，柏易才问：“你哪儿来的钱？”

    章厉看着前方：“还剩一儿。”

    柏易觉得奇怪，但想不来奇怪在哪儿。

    章厉：“去菜市场？”

    柏易耐奇怪的觉，说：“就去附近的菜市场吧，你喜吃咸还是甜，或者辣的？”

    柏易想象中的菜市场，应该是每一个商都有单独的展售台，地面也是泥地，人群熙攘，但不显脏，毕竟他买菜都是去大型生鲜超市，也知这个年代的菜市场肯定不能跟超市相比，可是当他真的踏足市场，都不知怎么踏足。

    ——没有展售台，也没有泥地。

    地面是已经被踩黑了土地，布满了污，污的来源很多，淘菜，洗，地上还有已经发臭的脏，正源源不断的引着苍蝇。

    唯一符合他设想的，就是熙攘的人群。

    卖菜的小贩就坐在小扎上，面前的地上摆着竹篮，里面放着菜，还有的竹篮也没有，地上铺一层装料的袋，把菜一放也能卖。

    只有卖的有专门的台，但台面全是血。

    “要买什么？”章厉在市场外问柏易，“你在这等着，我去买。”

    柏易的手慢慢握成了拳，他努力压反胃的冲动，笑：“不用，我们一起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柏易就迈了步，踏了菜市场这个他原本一辈都不会涉足的环境。

    买菜的人跟摊贩讲价，菜市场里人声鼎沸，小声说话本听不清，只能大着嗓门吼。

    章厉走在柏易旁，他总是会在柏易看不到的时候专注的看着柏易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未曾从柏易上移开哪怕一秒。

    柏易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买好了所有需要的材，至于调味料，他宁愿再去一趟小卖。

    他买了排骨和鱼以及小白菜，还有些充作摆盘缀的蔬菜。

    离开菜市场的那一瞬间，柏易才敢大呼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还要去买睡衣。”柏易忽然说。

    章厉从他手里拿过装菜的袋，听见柏易说话，他站在原地，忽然问：“是因为我？”

    是因为不愿意穿我穿过的睡衣？

    柏易没有听章厉话里的意思，他只是十分自然且亲密地说：“多准备两，免得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净的睡衣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