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办公室地上那依旧四分五裂的台灯尸和章厉那如孤狼般痛苦的神，都预示着平静被打破了。

    章厉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柏易推开了门，他的双通红，拳住，手臂上青暴起，他的每一汗，每一个孔都在诉说着他无诉说的愤怒。

    柏易没有发声音。

    章厉应该已经知他母亲死亡的真相了。

    这似乎是章厉无法逃脱的命运。

    他的命运从童年开始已经定了基调。

    柏易在心中极轻的叹了气。

    大约等了几分钟，章厉终于察觉到了柏易的存在，他缓慢的转过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汇，但又像是隔着一个无法被理解的世界。

    柏易在章厉的神中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他能看那神隐藏的暴和痴迷。

    章厉的嗓音沙哑：“吓到你了？”

    柏易摇，他没有叫保洁阿姨来收拾，而是坐到一边的沙发上，他表现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，他朝章厉招手，用安抚的吻说：“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章厉几乎没有思考，他坐到了柏易的边，坐去的那一瞬间，他受到了无边的包容。

    于是章厉顺应的自己的心，缓缓地躺了去，枕在柏易的上。

    鼻尖是柏易上的味。

    净，清新。

    是他的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味。

    柏易没有推开他，他声音很轻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怎么了？

    章厉闭着，想到自己刚刚接到的那通电话。

    时隔多年，他已经不记得舅舅的声音了，母亲那边的亲戚从不跟他来往，他们都以有母亲这样“杨”的家人为耻，于是他也就成了这份耻辱的承继。

    舅舅的声音犷，可语气却充满了愧疚，他终于在多年后的今天通过熟人的知了真相，于是几番纠结之，最终想尽办法得到了章厉的号码，把这个真相告诉了章厉。

    他的母亲没有给章武过绿帽，传言一开始，不过是几个混混看她漂亮，私讨论她，并说自己过她，传言越来越广，在没有证据的况，依旧有许多人信不疑。

    而她选择自杀，是因为当时已经酗酒成的章武，在缺钱的时候，把她用一晚一百块的价格卖给了狐朋狗友。

    是章武亲自带着她去了宾馆，把她关在里面，听着她在里面呼救，在里面嚎啕。

    也是他亲看着自己的狐朋狗友走去。

    关上了那扇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