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厉依旧冷漠的听着。

    章武还在说：“我、我没错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、不是一个笑话！”

    章厉笑了笑：“你不是笑话，谁是呢？”

    章武眦目裂，他抬起手来，这一瞬间他忘记了害怕，像是又回到了年轻时候，他是妻和儿的主宰，他可以决定他们的一切，是打是骂，他们都只能承受，不能还手。

    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，想要去拍打坐在旁边的章厉。

    但他的力气小的几近于无，连一丝风都带不起来。

    章武的咙里发“赫赫”地声音，他还想说话，却一个字都说不来了。

    他的瞳孔扩散，神光消失，他在不甘和痛苦中咽了最后一气。

    可是直到死，他都没有说对不起三个字。

    他看着章厉来到这个世界上，然后被章厉送走。

    章厉依旧静坐着，他没有开灯，在黑暗之中，他想到母亲，想到她曾拉着他的手走在街上，会给他买零，带他去看童装，也会想到她抱着他挨打，用瘦弱的护着他。

    最后，他想到了柏易。

    他的人生短短二十多年，但这二十多年里，他只在心上放过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曾在陷贫穷的囹圄中，在污泥里仰望对方。

    而现在，那个人就在他边，会同他说笑，会关心贴他。

    会跟他一起了人间最亲密的运动。

    他们彼此相。

    他终于从淤泥中而，握住了他的光。

    章厉最后看了已经没了呼的章武，失去了灵魂以后，躺在床上的只剩一躯壳。

    他的仇恨和痛苦，都被章武的死一同带走。

    回家吧。

    章厉站起来，拉开了房间的门，门外的灯光照来，驱散了章厉上的黑暗。

    中年男人和其他几个人一同走过来，他们小声问：“章总，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章厉：“找个时间，把他拉去火葬场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，然后目送章厉走大门，背影消失在茫茫夜中。

    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