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利益牵绊在一块，白二才能放心。

    上港依旧歌舞升平，但是任谁都看的来，如今的歌声舞声，又或者更大的喧闹声，都是在掩饰方的波涛暗涌，京城多次派人来，想请山本等人离开上港，可惜饭也吃，酒也喝，山本那边却绝不松，他们是带着至无上的任务来的，达成目标现在，他们的意志不会转移。

    柏易期间也回柏家看了几次，柏父倒是很庆幸柏二被送去了，这个二儿是个惹事的好手，这个时候不在家，反而让他松了一气，毕竟他这个当爸的看起来有面，但这个面是很有限的，他活到这个年纪，很知自己的斤两。

    “幸好家里还有一个你。”说起这个，柏父就很得意，他几个老友常跟他书信往来，抱怨的最多的就是家里的儿，年累月的不着家，并且几乎都培养起了奇特的好。

    比如一个的儿上了一骷髅——学校的人模型，并且一定要把模型带回家，不然就不吃不喝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上了学校堂的帮厨，因为对方的面包最好吃。

    凡此，不一而足。

    柏父又说起最近的时政，他觉得白二很有本事，得罪了日本人依旧能够扛来，那个山本不是也不敢动他吗？但柏父也很快提起了最关键的一：“等英法两国的人撤离之后，他要怎么办？我看你还是要劝他尽早离开上港。”

    柏易忽然说：“爸，我想建厂。”

    柏父奇怪：“建什么厂？我不是同你说过，不要经商了吗？”

    柏易：“办厂也算是经商？”

    柏父胡瞪：“怎么不算？总是要原材料和工人，也是要卖去挣钱的！”

    柏易：“爸爸，你以前跟我们讲救国，那个时候我不懂，但也认为光凭读书是救不了国的，我又不愿意从政，那太复杂，人心险恶，我是很惜命的，至少我的命不能丢在和自己人的争斗上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能想到的救国方式，就是办厂。”

    柏父不解其意，他倒是知实业救国，可是——没有一个是成功的。

    要么就是被西洋企业吞并，要么就倒了，或是被外国人占去，总之偌大的国土上，白二的厂占了二分之一，其它的厂加起来，能生产的东西也很有限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一是，都不是什么难生产的好东西。

    就连白氏制药厂，这个国唯一可以生产盘尼西林的药厂都没了。

    西方可以把东西卖过来，却绝不会把机卖过来，也不会专业的教导人员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路买，又要去和国外的东西竞争，久而久之，厂自然就没了。

    当然，办厂不是那么容易的事，他需要找一个地方，不在任何大型势力的范围，然后圈一块地建厂，除了工人以外，还要养许多打手，购买机，寻找技术支持，前期投资就是一笔柏家负担不起的天价。

    但柏易倒是不担心，他不知白二就是章厉的时候，白二的一小礼他都不愿收。

    可如今知白二是章厉了，那他收白二的钱或是礼，是绝不会良心不安的，他还得起这个钱，并且愿意欠这个人。

    柏父想了想，他反对从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，跟外人的猜想也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知孩和妻都以为他是读书读傻了，觉得商人铜臭味重，但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知。

    ——在他还没有结婚，还是个少爷的时候，也曾经想过生意。

    毕竟那时候半个城的商铺都姓柏，可他什么亏什么，又因为他是独，家里也不好打击他，只能任他发展，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半个城，最后只剩两条街姓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