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章厉，如果他没有遇上大的变故，没有可以称奇迹的机遇，他会读一个普通的大学，成为普通的上班族，然后结婚，养育女，辛辛苦苦工作到老，靠不多不少的退休金悠闲度日。

    这两人生说不上哪好，哪不好，但可以确定的一是，他们没有任何打的机会。

    柏易回忆着章厉说的那十二封书。

    他中时期收到的书实在是太多了，多得他本记不住，哪怕他每一封都仔细看过，可时过境迁，哪怕他绞尽脑，也想不一线索。

    “二学期。”章厉保持着刚才的动作，他勾着柏易的，目光暗沉的看着柏易，他的指尖微微颤抖，似乎为了这一刻，他已经等待的足够久了。

    “你跟老师来我家家访。”

    这些对章厉来说无比珍贵，印象刻的回忆，对柏易来说，却千篇一律，没有半特。

    章厉轻声说：“我那时候在想，你这样的大少爷看到我家的环境，会怎么想，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柏易看着章厉的睛，章厉的睛很，比常人更黑，更邃，就像神秘的黑夜，无法探究到底。

    但柏易只模糊的记得一个大概，他当时只是因为为班，而被班主任拉了壮丁而已。

    类似的事了太多次，让他清晰地回想起来，实在太难为他了。

    但章厉清楚的记得，当柏易现在那个简陋的家里时，好像那个连一张面的桌都没有房，都变得与众不同了起来。

    那时的柏易穿着浅蓝的校服，肤比现在更白，五官致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，就像忽然落贫民窟的贵公，这里跟他格格不，却又因为他变得好。

    他就像黑夜中的月亮，没有任何星星可以遮盖他的光芒。

    章厉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了。

    只记得那猛烈夸张的心声，他从不知动心是一件这样快活，又这样痛苦的事。

    因为动心的那一秒，就注定了他只能站在这原地，遥远的看着那个人。

    柏易跟他不同，他拥有好的未来，将来可能会娶一个门当对的女孩，过上故事里的生活，而那样的生活中，没有他这样的人的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柏易问他：“我当时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章厉压去，两人的嘴相隔只剩几毫米，只要有一个人稍微动一动，他们的嘴就会贴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对你来说，我只是个陌生人。”章厉微笑着，“你什么都没说，你只是跟在老师边，对我笑”。

    他永远无法忘记柏易当时的笑容，温柔的让他心醉。

    胜过陈酿的酒。

    柏易的双手忽然推开章厉的肩膀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，神有些慌，他人生厉”这个人，记得他在班级里扮演的角，却不记得章厉什么样，也不记得章厉中毕业后去了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