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主任说不原本打好腹稿的话——她是来促章厉的父母给章厉学费和杂费的，学费一千四一个学期，其它费用杂七杂八的加起来，也不超过三百块钱。

    这笔钱并不多，可班主任面对这样一个家环境，和对面一脸殷勤的老太太，嘴张开以后，却说不一个字。

    “因为章同学最近表现的很好，学校要免除他的学费。”柏易又一次抢话，他对老太太说，“章同学成绩很优秀，在学校也很受迎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，牙豁都笑来了，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，喜形于：“我就知厉娃肯定有息!我和他爷爷都是文盲，就怕他跟我们似的，一辈都不识字，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呢!”

    班主任也反应过来了，她知这个况，章厉家肯定是拿不那一千多块钱的，两个老人住在这地方，想来就知没有退休金，她还在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了不少空瓶，估计就是靠卖这些东西挣取一微薄的生活费。

    章厉的成绩在班里排前十，但还没有好到拿奖学金的程度，他家也不是贫困，拿不到补助。

    ——至于为什么不是贫困，班主任也没想原因来。

    老太太毕恭毕敬的跟班主任说话，在她嘴里，章厉虽然不太说话，但是个好孩，从小就知帮家里活，他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自己挣的，周末去发传单，寒暑假去别人的店里当服务员。

    她的语气里带着的骄傲，她相信章厉一定会有息，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。

    章厉到家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和班主任坐在凳上说话，而柏易站在班主任的旁边，柏易就像一个发光，这个贫穷杂的家似乎都变了模样。

    “哎！厉娃回来了！”老太太叫着章厉的小名，她兴地说，“你老师来了！说你成绩好，不用学费了！”

    既然说了谎，就要把谎话行到底，班主任转朝章厉说：“学校改了制度，你的成绩已经可以免除学杂费了，我这次来就是通知你们的，以后你也要好好学习，争取考一个好大学。”

    章厉没说话，他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，但这个消息实在太好了。

    之前兼职的店被查封了，因为卫生不合格，而其他店面都有熟手，哪怕章厉把工资压到了一个月五百，都没人要他。

    他忙得焦烂额，陡然听见这个消息，他久违的受到了轻松的滋味。

    这滋味他太久没有受过了。

    就在他松气的时候，他看到了正在朝他微笑的柏易。

    他见多了恶意的笑容，轻易的看了柏易的微笑中并没有嘲讽和鄙视。

    柏易只是这么单纯的在朝他笑，似乎也为他得到了这个好消息而兴。

    就在那一瞬间，章厉听见了剧烈的心声。

    直到柏易跟着班主任离开，他的心依旧维持着不正常的频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