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家，冰雪消，沿途的房屋又换上新衣，就连路边的柳树也发芽，翠绿一缀在黑压压的枝，生机。

    梁宝珍单手环着许盛杰的腰，看着沿路的房屋树木，第一次见到城里的光。

    初迈着轻盈的步伐来了，大伙儿脱厚重的棉袄，穿上装，活动活动胳膊，觉得灵活不少。

    “嫂，我发编得好看吗？”

    “好看！”梁宝珍教了许盛雅四麻辫的编法，小姑娘很聪明，练了两回就熟练起来。

    两条乌黑油亮的辫搭在肩，许盛雅穿着一件黄短袖对襟褂，像是朵朵迎，明丽动人。

    “嫂，我呢？我模样俊吧？”许盛伟也换好衣裳，穿着一黑，着短寸逐渐有了清晰的廓。

    梁宝珍不禁慨，不愧是亲兄弟，这模样都很俊！

    “可俊了，咱院里小孩儿就你最俊！”

    “嘿嘿！”许盛伟满意地拍拍衣裳准备门。

    今天两人要去照相馆拍照。

    天到了，正适合两人学游泳，梁宝珍去少年打听过，报游泳班得张寸照，两人自然是没有的，脆趁着休息日去一趟。

    一家人集动，难得共游。

    许盛伟和许盛雅一上街就缠着大哥买冰糖葫芦。

    “四串冰糖葫芦。”许盛杰准备掏钱，一人一串，他不吃。

    “小杰，我不吃，咬不动。”

    “您尝尝吧。”许盛杰刚看到盯着冰糖葫芦，挪不动，他想起小时候吃过一回，也说自己不吃，可自己妈妈说过，很喜吃酸甜的东西，就是想省钱。“能吃多少吃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您慢慢咬，在嘴里化着。”梁宝珍知牙不好，特意念叨一句。

    周云笑着接过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，想起自己上回吃冰糖葫芦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，山楂酸中甜，上面洒着满满糖霜，咬上一，酸中带甜，齿生津，虽说牙齿落了几颗不好消化，她便慢慢咬，在嘴里嗦着味儿，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像是让她回到了年轻时候。

    城里照相馆不多，都是国营的，梁宝珍一行人走一家，照相馆里没什么人，这年照相贵，轻易没人会来拍照，许盛伟和许盛雅各自拍了一张白底一寸照片，得一星期后来取。

    周云看着耳目一新的照相馆，想起自己三十年前曾经拍过一张照片，是老三三岁的时候，全家人拍的全家福，时间一晃就过去，今天一家人都在，不拍一张像是说不过去。

    “来都来了，咱们也拍一张。”周云招呼上孙孙女孙媳妇，也想给家里添张全家福。

    一家五整整齐齐在灰白背景布前，周云和小伟小雅坐在前排的条凳上，许盛杰和梁宝珍站在后排，五人看着同一方向，照相馆师傅快门键，咔嚓一声记录一家人的和。

    “师傅，我们再拍一张。”周云带着两个小的离开，指着两个大的，“给我孙和孙媳妇儿拍张照片。”

    梁宝珍冷不丁被名拍照，条件反般看向许盛杰，两人规规矩矩坐到前的条凳上，师傅比划着照相机，看着中间隔了不少距离的两笑了，“你们挨近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