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表变了又变，看得一旁的许盛杰皱起眉。

    不知媳妇儿在琢磨什么，就黑宝石般的睛滴溜溜地转，很是苦恼的样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了？说来，我帮你想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。”梁宝珍有些遗憾，没法参加今年的考，一九七八年的考等我吧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吃过午饭，许盛杰安顿好媳妇儿睡午觉，自己则去了趟陆家，宝珍怀的事他听的不打算对外人说，不过来找外人取取经是有必要的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院里正好有个分享爆棚的新手爸爸——陆元。

    两人，一个敢教，一个敢学，正好凑堆。

    正在院里搓洗布的陆元说起自己的新手爸爸经验那叫一个滔滔不绝，“第一，就是得伺候好媳妇儿，怀的女人脾气大，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的，你别问为什么，照就是。少说多，准没错。”

    拧两条布，陆元给搭上铁丝拉的晾衣线，上已经晾了六条布了，陆元十分满意自己打造的这独特风景，接着，“第二，自家人和媳妇儿有矛盾，你得在里加把劲儿，不然两都生闷气，这我就厉害。”

    陆元妈是个重男轻女的，自打程彩丽生了个闺女就没什么好脸，程彩丽才不那么多，就让陆元回去拿麦拿钱，反正不能又不力又不钱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知啊，我两哄，给我累够呛！”陆元是手心手背都是，可不得两哄嘛，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目前大家都相安无事，算是稳住了。

    许盛杰虚心受教，又听陆元说起带孩的不容易，媳妇儿怀时候的难受劲儿，全都记在心里。

    说着说着，陆元觉察不对劲，“咋啦？你这是提前偷师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有备无患嘛。”许盛杰还是守如瓶，等三个月再说。

    回到家，梁宝珍刚刚午睡起来，正喝着准备休息一会儿发去厂里。周云坐在一旁和她说话，前天张蓉儿周庆党摘了一筐橘来，给大家伙儿分了些，橘酸酸甜甜，正好能缓缓梁宝珍的起床难受劲儿。

    金黄的橘送嘴里，梁宝珍觉到酸甜的橘津，逐渐清醒过来，和商量着晚饭吃什么。

    “今晚炒个腊吧，再给拌个凉菜，咱们也庆祝庆祝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想想腊的味，梁宝珍有些馋。

    许盛杰看着和媳妇儿相谈甚，觉得陆元说的第二毫无用武之地。两人去厂里上班，班回家路上，他又再三确认梁宝珍想不想吃其他的。

    “你中午想吃腊，兴许现在就不想了，要是想吃别的，我这会儿就去买。”许盛杰见梁宝珍摇，又补充一句，“国营饭店的菜想不想吃？红烧狮，锅包，小炒，烤鸭，糖醋排骨有没有想吃的？”

    陆元是这么顺的，程彩丽怀的时候前面才说好想吃包，没多久就反悔想吃糕了，随便都在变。

    “不吃不吃，咱们赶快回家去，兴许都把腊炒好了。”梁宝珍促男人快蹬自行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