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，我就是觉得以你爸的本事不可能夜里掉河里去，你说要我喝醉了掉河里兴许还可能，我年轻时候就是冒冒失失的，可你爸你妈哪会这事！”

    “那我爸妈当年在厂里有得罪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应该没有，他们都是老好人，我这脾气得罪人可能，他们不可能。”刘胜把烟往地上一扔，想起许明远这人，确实难受，“以前国棉厂就我和陈勇脾气最火爆，我们也互相看不对付，我和他了几回架，你爸还劝我来着，别去碰，踏踏实实活，以后保不齐能熬成厂里老人，过上好日，结果呢，我现在是六级工了，日不错，可是你爸人却没了。”

    许盛杰压心一丝酸楚，追问，“您还和厂打过架？”

    “对呀，他现在就是厂，老也不搭理他。年轻时候我们谁都不服谁的，现在老了，他还装模作样开始装好人了，呸！我跟你说，你别看现在的陈勇说话事有模有样的，这人心就是黑的。”

    刘胜脾气爆，但是也耿直，不搞虚脑的，当年他和陈勇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，两人多有，结果刘胜压儿玩不过陈勇，被他了好几次，是许明远帮着劝，才把刘胜一火气压来。

    不然刘胜早晚得被陈勇玩完。

    “那我爸和陈勇，有没有什么过节？”

    “那应该是没有的。”刘胜记忆里两人没有什么冲突。

    其他几个老资历的工人对许明远也印象颇，不过聊起来的消息大差不差，许盛杰谢过几人和媳妇儿在国棉厂门汇合。

    二人骑上自行车，许盛杰和后座的梁宝珍换着刚刚问来的消息，其实没有什么直接证据，可是怀疑的一旦，就由不得他控制，自己父母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这个认知占据了他的大脑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陈勇会不会真和我爸妈的死有关？”

    梁宝珍拿不准，但是很可疑，“说实话，我怀疑的，不过事过去这么多年，不知还能找谁问问去。”

    “去趟派所吧。”许盛杰握着二八杠车把，掉往派所去。

    月牙胡同归属理的街派所有他以前队的战友，二人一直有些联系，不过今天他突然上门打听十多年前的事，还是让战友宋军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前的事，你现在仅凭怀疑肯定是不行的。”别说让派所的人去帮着调查多年前没有证据就想推翻的案，就剩现在一天天的大事小都忙不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也明白，不过你这边能不能帮忙查一当年的卷宗？”许盛杰不知当年有没有留什么线索，自己那时候太小，记忆也比较模糊，很多细节了解得不够多。

    “这个忙我还能帮。”宋军拍拍许盛杰的肩，这事儿事关人死去的父母，自己也只能这样安一二。

    许盛杰和梁宝珍心事重重，回到家尽量调整好心，至少没让发现问题，周云年过七十，经不起大的折腾，许盛杰担心绪激动，骨受不住。

    吃过晚饭，周云带着珊珊去隔四合院玩儿，顺便找人说话，日里胡同四合院不少，不过能一院住一的不多，大多还是大杂院，院里住着许多人家，她喜闹，和隔的一些大爷大妈说说话打发时间，再回忆回忆从前，日倒也过得不赖。

    梁宝珍和许盛杰在屋里找许明远和吴华翠多年前的合照，看着上面面容有些模糊的两人，梁宝珍唏嘘不已，“明天我回月牙胡同打听打听，当年事发生，邻居们肯定也知不少事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