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词今日有备而来，丝毫不见惊慌，从容：“是赵祭酒的侄儿么？昨日章大人也说起她了。”

    孙尚书，：“章侍郎当年也在国监读书，他是世家弟，有像他父亲的品格，界，很少看得上什么人，却和赵琴关系不错。他挑中你的文章，也未尝不是缘分。”

    晚词默然，孙尚书看了看她，又：“章侍郎虽然年轻，颇有手段，得太信任。你跟着他，日后必定受益良多。然朝堂纷争，向来尔虞我诈，你涉世未，我劝你莫要掺和。”

    晚词：“多谢堂教诲，晚生明白。”

    孙尚书也留她吃饭，又叫女婿过来作陪。常云间刚从衙门回来，还穿着官袍，看起来沉稳多了。晚词与他见过礼，寒暄几句，坐吃饭。他和湘痕成亲时，晚词已经去了济南，两年湘痕常常写信给她，信上说他们夫妻恩，生了个女儿，小名莲。晚词也回信，只字不提自己的苦，还着人送去一个金项圈。后来终日郁郁，无话可写，便断了联系。

    饮酒间，常云间笑：“我听说有个四十一岁的举人中在丽泉手里，我要是他，真正羞煞了！”

    孙尚书也笑，晚词见他和常云间关系和睦，料想湘痕这几年也过得不错。三人正说着话，门外传来一句声气的爹爹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蹒跚跑了来，直往常云间怀里钻。

    丫鬟跟在后面，笑：“儿听说姑爷回来了，便闹着要过来，拦都拦不住。”

    晚词见那孩手里捧着个黄澄澄的果，眉极像湘痕，生得粉雕玉琢，脖上的金项圈正是她送的那个，满心喜，：“令媛真是冰雪可。”

    常云间将孩抱在膝，接过她手里的果，笑问：“这是哪来的？”

    孩：“这是舅舅派人送来的番檨，孩儿特意留给爹爹吃呢。”

    常云间眉笑，孙尚书故作不悦，：“怎么不给外公吃呢？”

    孩笑：“娘说外公吃过了。”

    孙尚书：“你娘就是个偏心的。”

    孩不接话，转过来，睛滴溜溜地看着晚词，：“这个哥哥生得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姨妈成了哥哥，晚词生生被她叫矮了一辈，无可奈何，只是笑。

    常云间：“范公也有二十一了，未成亲的人毕竟不同，看着面，和丽泉一样。”

    晚词：“晚生岂敢和章侍郎相比。”

    她是成过亲的人，面上看不，心到底老了，倒是章衡依旧尘脱俗，看着确实比同龄人年轻。

    逗了会儿孩，离开闹闹，其乐的孙府，晚词回到家里，倍觉孤清。看着暮合拢，华灯初上，她忽然想去柳棚看看。

    刘密在大理寺忙了一天，回家换了衣服，也去了柳棚。

    柳棚今晚唱《南柯记》，台上的小生瘦瘦，老实本分地扮演着淳于棼，琼英公主凤冠霞帔，鬓描，双眸粲粲，一顾倾人。晚词发现是刘密，兴极了，坐在台聚会神地听他戏腔婉转，看他光彩夺目。

    “二十年有万千况，今日的重见淳郎，和你会真楼同赏。依亲故，为卿相。妹行家打这一行，虽不是无端艳妆，休谦让，捧金杯笑斟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