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九忽然睁开，注视着摘面的她，像虔诚的信徒仰望神祇，脸上迷恋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三当家……”

    月仙握住他冰冷的手，：“我会帮你报仇的。”

    邓九张着嘴，咙里嘶嘶地响，没能再说话来，便魂归地府。

    沉默一阵，葛玉芝：“三当家，您不是去见范宣么？怎么遇袭了？”

    月仙不提刘密，也不说范宣女扮男装的事，单：“章衡不知怎么找到那里，救走了范宣。”

    葛玉芝甚是愕然，站起踱了两步，闭目叹：“这位章侍郎真是神通广大，不好对付啊。”

    月仙冷冷：“任他再厉害，也只有一条命。”

    天边逐渐透曙，晚词坐在无病床边的一把椅上，几乎一夜不曾合。门外的显始终站得笔直，像一棵不知疲倦的树。晚词让他来坐坐，他也不肯。

    五更天后，医馆开了门，绛月提着盒来了。晚词知一定是章衡知会的她。无病还没醒，脸却比昨晚好了些，呼也没那么微弱了。

    晚词：“你煮米汤了么？”

    绛月，打开盒，拿一只瓷瓯，气：“这帮天杀的贼，只会暗算人，要说，有本事劫狱去！”

    晚词见盒里有一碟包，：“我来喂无病罢，你把这碟包给门的侍卫送去，他也累了一夜了。”

    温的米汤顺着去，无病恢复一意识，咽了几，掀开，见是晚词在喂自己，呆住了。

    “醒了！”晚词兴极了，望着他笑：“醒了就好，昨晚看你那样，我真担心你醒不来。”

    无病回过神，疑惑：“公不是被人劫走了么？”

    晚词便将昨晚的经过说了一遍，无病见她没事，放心，也笑起来。

    晚词又舀一勺米汤送到他边，无病惶恐：“公使不得！”一抬手，牵动伤势，痛得倒凉气。

    “你别动！”晚词轻轻住他，疚：“你伤成这样，都是我的缘故，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。你说你若有个好歹，叫我怎么对得起？”说着又红了圈。

    无病：“公别这么说，你是阿心里第一要的人，这些年他为你牵挂肚，好不容易才有今日。为了你们，我怎样都是愿的。”说着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晚词忙：“好了好了，不说了，喝汤罢。”

    无病推辞不得，只好让她喂自己。

    门传来显和章衡的说话声，无病忙：“我饱了，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晚词举着一勺米汤，：“才吃这一怎么行，再吃两。”语气温柔，哄孩似的。

    章衡走来，见这光景，倒是羡慕得很。

    无病张地看向他，：“章大人，您来了，恕小的不能行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