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？我见过不曾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上回和正林一起唱《西厢记》的莺莺小。”

    章衡哦了一声，其实也没什么印象，台上的旦在他看来都差不多。

    伙计端上来一盘琥珀，油亮亮的炙鹅，月仙夹了一块，朱半张，以平生最慢的速度小小地吃着。

    刘密自斟一杯酒，：“杨姑娘，你表哥是什么营生的？”

    月仙吃了茶，了牙齿，确保没有残留，方才开：“他是贩布的，昨日装了一船布去沧州了。”

    刘密：“行商走南闯北，风里来雨里去，最是幸苦。你和你姑母在家，小心提防则个。”

    月仙，：“多谢大人提醒，明白。”又：“金夫人打算清明去南沟乡唱社戏，您去不去？”

    南沟乡就在京城附近，清明这日，阖城男女城踏青扫墓，戏班多会在乡里搭台。

    刘密：“我有趟差事要远门，怕是赶不上。”

    月仙正想问他要去哪里，伙计端着一大碗的白鱼汤，嘴里说着客官小心，走来放在桌上。蒸腾气似在两人之间挂起一看得见，摸不着的轻纱，月仙望着汤里那条死不瞑目的鱼，言又止。

    炸得金黄浅红的鲜虾团饼堆在白瓷菱盘里，晚词夹起一块，咔嚓一咬去，碎屑直掉，四溢。

    她一边吃，一边齿不清：“我们要去浙江，神庙的事需给可靠的人。”

    章衡：“正林要去陕西查宁月仙的事，苏大人还算可靠，就给他罢。”

    晚词，拿起一个酒烧香螺，：“正林应该比我们先回京，还是告诉他罢，多一个人上心，更稳妥些。”

    章衡看着她撅起嘴嘬螺，得满嘴是，嗯了一声，笑：“我当初真没想到祭酒家的千金是这个样。”

    晚词斜他一，又拿起一个香螺，另一只手掩着，悄无声息地了一，慢条斯理地放螺壳，：“你想的是这样么？”

    章衡笑得被酒呛住，一面咳嗽，一面摆手：“罢了，你还是野一顺。”

    吃过饭，月仙与刘密都要回家，顺路走了一段，月仙向刘密告辞，独自走去琵琶巷。刘密也往自家去，后轴声响，一辆车追上来。

    车帘掀开，章衡探来，向他笑：“刘大人，我们捎你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刘密听他说我们，便猜到晚词也在，上车果见她坐在里面，脸上带着和章衡一样捉狭的笑意，心知他们看见自己和玉珊了，无奈地笑了笑，：“你们从何来？”

    晚词：“我们从神庙来。”

    “神庙？”刘密记得京城只有西郊一座神庙，十分冷清，：“你们去那里什么？”

    晚词：“说来话，等到你家再说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