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柳南，：“我方才在门看着像你，还真是你。范主事，我们为了找你，鞋都磨破了几双，你还有心寻问柳？快随我去见太罢。”

    宋允煦走到厅上，打量晚词一番，在一把椅上坐，：“你这些日去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晚词：“微臣去浮山县探望一位朋友，被一名叫冷碧筠的女识破了份。她向孟相告密，孟相派人捉拿微臣，幸而朋友通风报信，微臣先一步离开了平府，几经周折，总算回到京城，正想着找丽泉商议对策，贺千便找到了微臣。”

    宋允煦还不知孟衍私这番动作，闻言变了脸，微微冷笑：“他们倒是瞒得铁桶一般。”又：“你还未见过丽泉罢？”

    晚词，因自己和章衡的私已为他所知，有些扭：“他近来可好？”

    宋允煦笑：“你既然弃他而去，还关心他甚？”

    晚词脸庞泛红，心想不知那厮怎么向太解释我走一事，未免供有差，低不作声。

    宋允煦：“他一个男汉，平日也算洁自好，偶尔行止不当，你说他几句就是了，何至于离家走？得他闷闷不乐，偏又碰上梁酩这个不识好歹的无赖调戏他，被他揍得半死。梁酩是国监的学生，此事闹到皇上面前，皇上虽未怪他，私却问我，章衡与范宣那样要好，就算不喜梁酩，也算是同中人，此重手是否有甚隐？”

    晚词听得目瞪呆，心想这姓梁的监生好大的狗胆，竟敢太岁上动土，老虎嘴边，真是迷心窍了。想想章衡那模样，又有些理解，毕竟自己也常被他迷得七八素，许多事后想来不可理喻的行止。

    “那殿怎么跟皇上说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怕皇上对丽泉有误解，索将你们的事告诉了他。”

    晚词一颗心霎时提到嗓，张地看着他：“皇上……生气么？”

    宋允煦：“你们两个欺君罔上，视科举如儿戏，皇上岂能不恼？当即便要叫人抓你来问罪。我说你和丽泉赌气，离家走，不知往哪里去了。皇上怔了半晌，让我瞒着丽泉，把你找回来再置。”

    瞒着章衡，亦是瞒着孟相等人，天这般吩咐，显然不想把事闹大。天决意召吕慈回京，变法势在必行，倘若孟党抓住此事，对章衡等人穷追猛打，自然会影响天的计划。

    天沉默的半晌里，思量的就是这些罢。

    晚词咬咬嘴，一撩衣摆，跪：“此事皆因我而起，丽泉不过是受我蛊惑，只要能保全他，我死而无憾。”

    宋允煦扶她起来，手伸一半又收回，：“你起来罢，事还没到那一步。外面不甚安全，你就在这里住，皇上见你之前，莫要再与丽泉联络。”

    章衡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，似乎有一看不见的危机迫近，他却什么都不了。晚词在鲁王府时，他常有此，好像她不是宋允初的妻，而是自己的一分，她受了欺负，自己也跟着痛。

    几回梦见她熬不过，一绳索寻了短见，悬在半空打转，他在梦里也不过气，醒来浑冷汗。想去看她，又怕暴行踪，无可奈何，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好憋闷，好难受。

    这日一早，章衡正要门，负责盯着神庙的随从回来说箱里的信笺被取走了。章衡神一振，跟着细犬来到琵琶巷的葛宅，心中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他兵不动，回到衙门，将鲤鱼纹案的凶手假扮神显灵，范宣提议用寄灵香追踪凶手，现在已知凶手落的前后经过写成奏章，上呈天。

    这份奏章以蓄敛的吻称赞范宣足智多谋，心细如发，若不是她，这名诈狡猾，血债累累的凶手不知几时才能落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