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在为裹腹而活，甚至为了裹腹不惜亲手杀死儿女。

    如果放在平常年份，溺婴这事可能会发生的少一些，然而来到灾年，原先的礼义廉耻已经不足以约束大众，他们最先需要的是吃饱肚。

    木槿逐渐意识到，缺衣少的灾年里，人上的兽会逐渐被激发来，有的人可能因为生活困顿而提前觉醒；有的人则因为手里暂时有粮撑着，没有立觉醒。

    因为有溉，王家村村民多多少少收了些粮，尚且够自家吃用，所以大多数人还受以前德观念约束，他们对疙瘩家里发生溺婴一事发明显的不赞同和议论。

    但是，如果灾仍在延续，如果接来半年甚至一年依旧没有源溉，整个王家村都会陷无可用的境地，到时候德观对他们的约束会越来越小，像疙瘩家里发生的那事不仅会重演，而且恐怕还会延续和扩散。

    等到完全没有的时候，战斗力弱的女人和孩恐怕会第一个遭殃。

    而且外的形势已经这般混，木槿不知接来的路会在哪里。

    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没有办法凭借个人力量护住自己和两个孩，一想到此，木槿就满心忧虑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此时已经腊月，年关将至，周围全然没有将要过年的喜气，反而一片凄惶。

    天气越来越冷，上个月温度已经到达零，木槿手里没有测温计，还是通过看是否结冰估量来的。

    而现在天气比从前更冷，冷到穿着棉袄棉去院里站上一刻钟都会被冻掉半条命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猜错，如今得零二三十度，夜晚温度要更低，木槿在夜里甚至被冻醒过好几回。

    晚上睡觉时得把火炕烧的的，除之前特地买棉的一床厚被之外，木槿晚上还得再加上一层被，不然恐怕还会发生被冻醒的事。

    木槿前世在冬季去过东北，当时温度在零二十度左右，完全比不上现在冷。

    听王李氏说，她在活了四十多年，还是第一回 经历这样冷的冬天。

    棉布料很贵，手底没有多少银钱的农们除上铺盖的一床被之外，很难有闲余的。

    或许有人会问，冬天总不能盖夏的被吧。

    事实上还真如此，人们到夏季节会把被里的棉掏来一些，原先的厚被便成了薄被，正好可以用；至于冬天，就把之前掏来的棉放去，从而使其更为保。

    今年冬天比往年冷的多，便导致从前过冬的被太薄，夜里本抗不过去，有的人家就把麻袋放在被上，或者穿着棉袄睡。

    当然，每家都有火炕，大家尽量把火炕烧的旺旺的，免得得风寒。

    因为原因，大伙今年的木柴消耗格外快。

    幸亏他们靠近山林，若是住在城里靠买薪柴烧，恐怕得让这群本就没有闲钱的农烧的倾家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