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打东小庄过来的？”

    木槿等人没有回应，而是朝着人影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
    打西边逃难而来且定居在明州城的人本就极少，能发熟悉的西边音必然是东小庄的人。

    走近一看，对面竟是狼狈至极的二伯娘并小儿崇运还有崇远的锁儿。

    二伯娘见了木槿便开始抹泪，问她话也不搭嘴，整个人比往日木讷许多。

    而一向天真气的崇运则始终木着脸，仿佛所有的绪都被消耗净，全然看不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。

    他对着木槿说：“爹没了，没死在洪里，因风寒没的。”

    木槿愣在原地，泪不知不觉从眶里来，她哆嗦着嘴仿佛有无数句话要说，却死活说不。

    她从不曾想过，一直以来无所不能的王宝兴会死掉、会如此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几个侄辈的人听到消息的刹那，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上，泪一滴滴落，落在被洪留重痕迹的土壤上。

    崇运所有的绪似乎被，他继续说：“兄嫂嫂还有几个侄儿侄女都没了，都死啦……”

    他同父亲在风浪中亲看着崇远的竹筏翻掉、看到崇远夫妻葬在大中。

    木槿嘶哑着说：“都是……都是怎么没的？”

    不待崇运说话，崇远的儿就抓住木槿的衣角：“五姑姑，我饿。”

    孩着实跟随大人受了不少苦。

    光崇远就四个孩，王宝兴家不得不兵分两路走——

    崇远夫妻带着三个小的、王宝山老两则跟幼崇运并孙锁儿一。

    锁儿是孩的名，他是崇远的第一个孩，听闻当初崇远媳妇早产生的他、险些没能养活，便给儿取了“锁儿”的名，意为将儿锁在边。

    锁儿果真平平安安撑到了最后，他的爹娘弟妹却彻底消失在狂风骇浪中。

    孩伤心归伤心，却不像大人般万念俱灰，锁儿好几日不曾，如今饿到肚咕噜咕噜响，见到熟悉的人便忍不住开要吃的。

    木槿觉拿和烙饼，饼已经有些，她便用泡饼，小块小块撕给锁儿。

    锁儿年纪小脾胃本就虚弱兼时间不，木槿怕伤到他，只给他吃了个七分饱。

    二伯娘和崇运则陷亲人死亡的悲痛中迟迟无法走，木槿刚从锁儿得知，他们上回还是三天前捉到条鱼，三个人将鱼烤熟分。

    就算铁打的也禁不住如此折腾，木槿跟族人们打算先劝着二伯娘和崇运吃东西、歇息两个时辰再赶路回东小庄。

    见木槿一直吞吞吐吐，二伯娘很快便猜到她想问什么，她说：“老葬在更往西那的小山上，面了半辈，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