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，你们家老爷可别有什么事，那可是国家瑰宝级的人，很多东西的传承都在他上呢。”陈留在车上如是说。

    樊澄叹息一声，说的是。他家爷爷是奏大师，笛箫就不说了，还有一些非常珍稀的，古已失传的奏乐，被他给挖掘了来，他早年间东渡日本，专门研究尺八的制作和奏技法，可谓是迎回尺八的国之功臣之一。除了尺八，还有筚篥、龙笛、篪、龠，这些古早失传乐的研究传承项目，都系于他老人家一。每隔几日，都会有音乐学院的演奏家们上门拜访请教。

    老人家总说：你们不用回来看我，该忙你们的忙你们的，我也没空见你们，我每天要见的人太多了。这是大实话，也是心疼孩的话，老人是不想给孩添负担。相对的，儿孙不能当真就不不顾，否则何谈一个“孝”字。儿的樊立东和媳妇的程蓓蓓已经远游在外了，常年不着家，可谓是立业难顾家。她这个游手好闲的孙女自认立不了什么大业绩，本就自小和祖父母亲厚，自然也就担起顾家的责任来，常回去看老人。事实证明老人不舒服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孙女，而不是学徒们。

    樊家的上海老宅位于音乐学院的边上，八十年代建的老小区，老城区闹中取静，都是刷得杏黄的多层小洋楼，当年可是很时髦很招人羡慕的好房。小区里住着的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、职工，还有一些旅居沪上的外籍教师。老人即便名满天，享受国家特殊津贴，拿着退休工资，但依旧只是住在面积不足百平的老房里。

    樊澄曾经很想把爷爷接到首都去住，也方便她照顾爷爷，而且妈妈也在首都，妈妈也能时常照应一。但爷爷总说这里住久了，习惯了，离不开了。其实樊澄现在在首都住的那四合院，本就是爷爷的房产。准确的说，那四合院其实是的嫁妆之一。对于当年的民国黄金大族鹿家来说，给自家四小——鹿苑枫一四合院嫁妆，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了。只是这四合院，爷爷一直都没怎么住过，空置许多年，也只是托人看。父亲母亲京后，曾经也在那里住过一阵，后来搬去了。直到樊澄决定留在首都发展，爷爷直接主把房过给了樊澄，四合院翻修后，才有樊澄这个新主人。

    租车在小区门停，樊澄和陈留车步小区。樊澄面慨神，四打量，只觉得这里正是几十年如一日，虽然汽车多了，路窄了，家家多了封闭台和自建窗，但仍旧是那个她自小大的地方。

    不知曾经的小伙伴们，是否还在。估计，大分都已去了吧。

    陈留见她面慨神，不由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们来到樊澄爷爷居住的楼栋，爷爷就住在一楼，倒是方便，后面还有个院，爷爷喜在院里，养盆景。他一双巧手，养什么活什么，品味又好，院里的绿景观给他打造得极其漂亮，跟画中仙境似的。樊澄曾经有很一段时间，将爷爷家的院拍的照片当自己的像用，不知的人还以为是她从网上搜来的图呢。

    樊澄从钥匙包中摸爷爷家的钥匙开门，这老钥匙她一直随携带，从不丢。钥匙曾经穿了绳和红领巾一起挂在前，现如今则收在钥匙包里，时光飞逝，转已是二十多年。如果不算前些天她刚到都来时看望爷爷的那一趟，她应该有八个多月没有回家了，上一次回来还是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