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韵之听迷了，她一直都知樊澄家背景不一般，但还是第一次听她亲细细来。

    为什么她一个女孩，却有这样的绅士自觉？她的家是怎样教导她的？谢韵之很好奇。在她们到地铁站，等车时，她不禁问了来。

    列车来了，她们顺着人上了车。寻常工作日，早峰已过，地铁仍然人攒动。樊澄和谢韵之是专门走到了列车尾端上了车，本以为人会少，但没想到还是很多。不过好在现在的人都低玩手机，也没有多少人注意观察边站着的陌生人，所以短时间，尚不曾有人留意樊澄和谢韵之这边。

    樊澄似乎被这个问题难到了，思索了好一会儿，才回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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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其实我这个人可能别观念不像别人那么。我是爷爷带大的，他们从来不会教我‘女孩该如何如何’或者‘女孩不该如何如何’，他们只是告诉我，待人接要有风度和礼貌。遇见有困难的人，你要尽量伸手帮助。对待男生要维持适当的距离，退有度。对待女生，要亲和，要多多照顾。可能我很多举动，都是无意中跟我爷爷学的，他当年就是这样对的，我觉得很好，便潜移默化了心。”

都很难完全到的老派绅士风度，这些举动都是刻在骨里的教养形成的。虽然她自己也是女生，她却很会照顾女生。比如现在，走在人行上，她走在外侧，让谢韵之走在侧。她迁就谢韵之穿着跟鞋，步履放得很缓。她总是帮谢韵之提东西，会让谢韵之挽着胳膊，引着她走路。但那却不是大中国街上经常能见到的闺之间手拉手逛街的觉，反倒更似侣漫步。她还会为谢韵之挡去寒风，提醒路上的坑洼和台阶。但凡谢韵之对她说话，她都会偏过来仔细听，每句话末尾都会给恰当的回应。

    “嗯，她跟我说过，喜会舞的女孩。”樊澄笑。

    明明一句普普通通的话，谢韵之心却漏了一拍，面颊起了度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学你对你爷爷的样？”谢韵之笑问。

    “哈哈，会很喜你的。”樊澄。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，真想见老人家一面。”谢韵之不由心驰神往。

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对我爷爷其实也一样，他们俩相敬如宾，都是互相照顾。我的家族鹿家，是那个时代罕见的没有重男轻女观念的大家族。兄弟妹8个人，全都送去读书，抚育成才。伯、仲、叔、季、、夏、秋、冬，三男五女，女孩与男孩一论排行，起了字。我行四，名叫苑枫，因为她生时，园里的红枫正鲜艳。6岁念书时，先生给她起字季士，是赞她小小年纪就有名士风范，望她将来可以成为真名士。我不是寻常女，战火纷飞的年代，她都能从容度过，后来文/革时期被打棚，还能有陶渊明悠然见南山的气度，是真正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大襟之人。在我里实在太大了，尤其是在她走后，我越发觉得自己无法学到的三分，自小对她的敬畏也比爷爷，所以可能模仿爷爷更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