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镜终于趴在日料店的吧台桌面上说起了醉话:

    “阿樊……这么多年了，你就一……没想过，没想过……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……生日。”万镜轻声说。

    一年前翻译《藩篱》，她没有图任何回报，也没奢求翻译这本书可以追回樊澄。这是很私人的行为，她只是想这么，为了她自己的心可以安宁，为了她无存放的恋可以稍微宣。可因为心中爆发的酸楚焦躁，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将这本书的翻译拿了来，推荐给了贝鲁斯。等她完了这件事，她才意识到，她已经开始闯樊澄现在的生活圈了，她必须要准备好再一次接樊澄。

    这顿午餐吃得太难过了，万镜一直在颜笑，努力和樊澄聊着这些年的大小事。有一搭没一搭，一个心不在焉，一个无比酸苦。大中午的，万镜居然无法自持地喝多了，日式烧酒一连喝了三罐，醉意朦胧。樊澄则截然相反，冷静到冷酷，因为开车，她滴酒未沾。她也没有万镜，就让她喝，纵着她喝醉。熟悉的店面，多少年没变，但坐在店里的人，却早已是人非。此此景，越发让人心碎。

再去挽回未免太难看。

    她有些疼地站在原地，看着万镜。万镜觉得她那个神，就像当年她们吵架时的模样。皱着眉，凝着眸光。但是现在，立场转换，万镜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般无理取闹，而她则像一个大人，一直在无言包容。

    “你家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你醉了，别说话了，你家在哪里？我送你回去。”万镜不是首都当地人，大学时期她住宿舍，可现如今她住在哪儿，樊澄确实不知。

    樊澄一边开着车，一边思索着接来该怎么应对万镜的事，又该怎么去照顾好和万镜合作这段时间谢韵之的。想着想着，脑里就被万镜方才的话语和悲伤哭泣的神占据，心烦意。她控制不住地从后视镜望了一后座，万镜靠在后座上，好像已经睡着了，一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万镜却瞪着樊澄，掉泪。

    万镜悲从中来，躯颤抖，樊澄看她摇摇晃晃都站不稳，她只能再次上前扶住她：

    她扶着万镜上了车后座，将座椅放让她躺，然后开着车往万镜家驶去。

    樊澄并非无动于衷，此时此刻她心就像压了一块大石。但于理，她也是万分无奈，只能说了一句“冒犯了”，然后拿过她的手包，从中取她的手机，亮，却显示需要解锁密码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……你到底为什么会喜上那个……谢韵之……”万镜脚步踉跄地随着樊澄的力走着，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。

    樊澄叹息一声，望了一手表，已经是中午一半了。她从吧台座来，穿上了外，先去付了单，然后又回来，收拾好万镜的东西，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她有哪比我……我……我等了你那么多年……你混！”万镜推了樊澄一，樊澄被迫后退了两步，才站稳。

    可是，她竟不知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樊澄？现在她确认了樊澄与谢韵之的恋，她的痛苦终于达到了极致，这痛苦一浪接一浪地泛上来，刺激着她的泪。她无法宣之于，也不能让泪来。她只能带着笑容，苦涩地将其吞咽去，让其在心的旧伤上腐蚀新的伤。

    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樊澄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，她抿了抿，输了自己的生日，果然解锁了。然后她调了地图件，果然看到了万镜存在地图件中的家住址。

    “你手机密码是多少？”樊澄问万镜。

    万镜本以为自己能到漠然，但她估了自己。樊澄单的状态，她可以到不去打扰她，相安无事。可当樊澄传和谢韵之的暧昧消息，当樊澄为了谢韵之第一次在网上曝光了照片，当樊澄为了谢韵之到打电话托朋友帮忙，万镜心之中的酸楚与焦躁终于爆发，让她再也无法忍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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